秦正手底胡义的案子很快有了实质进展。
因为胡义的配合，秦正拿到了被当地警方扣下但是提前备过份的那份视频，因为视频内胡父异常的行为和碎雕一案中已经定罪的嫌疑人在监控中展现的行为完全可以用一个逻辑来解释，于是秦正光明正大的拿着两份雷同的案情报告敲了董局的门。
“董局，我这边......”一句话都没能说完，秦正就从善如流的闭了嘴。
“你来的正好，怎么？你们俩是商量好了显摆自己人脉有多广是吧？”董局的火气明显压着，这话也不是冲着站在他办公桌前的姜一溯说的，大半口水都冲着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的秦正的方向喷过来，“就说你呢，双手给我放好，站没有站相，滚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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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前半句话还算客气，这后半句对着秦正吼的话就没有半分逆着自己的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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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低眉顺目的晃到办公桌前，低头就看到董局面前摊开的案件报告，一打眼瞧过去只看见几个词，什么‘死因蹊跷’、‘精神不稳定’、‘请求并案调查’，得，不用再多看也知道就是之前在六六办公室无意撞见的那起案子了。
连套路没换，就像是生怕有心人查不出来一样，秦正眨巴眨巴眼睛，看来是非和某人合作不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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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才刚来得及把头抬起来，就又被董局一顿狂喷：“今天你审那个人是谁你别以为提前和我打过招呼我就不计较了，跨区上赶着给人家结案你怎么那么能耐呢啊？这一系列流程你能往报告里写吗？啊你告诉我！”
秦正：“......”
默默承受了两份怒火的秦正伸手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框，摆足了诚恳到恰到好处的不妥协：“他交代了，只要案件完整透明的结案，他就允许公布他的身份，到时候这一系列流程都不是问题，还有......”
“什么叫‘完整透明的结案’？啊！你告诉我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公然质疑警方！秦正你好歹也是个带一道杠的，这种浑话你也敢说？”董局又一次打断，并且一口气不带喘的吼了过去。
这次，还不及秦正有什么反应，旁边一直充当人柱子的姜一溯轻轻的开了口：“董局，恕我直言，您还不至于被一句浑话和办案流程不规矩气到，您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对我们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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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一句话，份量却比秦正和董局嘴炮十局来的重了。
姜一溯不是秦正，所以董局不能随便张口就骂，他的身份不是平都市局，而是上面的人，无论这句话是他本人的意思还是上面的意思，都绝不是站在市局的这边。
于是办公室里安静得连一点喘息声都听不见，活像没这三个大活人。
秦正没有吭声，他知道，就算他在背后查姜一溯，在试探董局，但孰内孰外他还拎得清，眼下这话一说，倒也无意中给他少受一顿董局的冷脸子。
董局眼神微沉，颇有些智慧过头的脑袋微微泛着点光，像是可以正衣冠的镜子。
他叹了一口气，最终打破了让人难堪的沉默：“小姜，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瞒着了”，对着站在面前的两人一点头，示意他们坐下来，“秦正手里拿的报告我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几起案子里的。”
“前两天给你们发的邮件有被人动了手脚，你们现在在查的案子本来被我删掉了，结果却又被递到了你们面前，”说到这里，董局略显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我找人查了，那份邮件没经过别的电脑，是直接从我电脑里发出的，那只能说明，有人在我电脑了装了东西。”
听到这里，秦正和姜一溯的脸色都微微变了。
但是两人都并不是对此作出反应的。
秦正心里想的是：卧槽？老头这意思是那天电脑上的东西可能是有人故意透露给我的？他不知情？
姜一溯想的则是：看来这鬼藏得还挺深，手段也挺黑的，董局都没扒出来。
虽然两个人想的是不同的事，但思绪到了最后，脸上的神色却有点殊途同归的味道。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们俩心里想的肯定和我最初想的一样，”面对着两双隐隐压着怀疑的眼睛，董局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邮件是我发的，局里有鬼的消息也是我说的，相比这个棘手的甚至可能就是我一口编造出来的鬼，倒不如直接怀疑我来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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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吊儿郎当的一抬眼，正好对上董局望过来的眼神，对着那眼神，他也没好意思再任由自己下意识怀疑的目光流露。
老局长的眼神在那一刻是温厚的，像品起来有年头的老酒，悠悠转转的，叫人一眼看上去觉得朴实无华，再细看又觉得捉摸不透。
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声的秦正面无表情的开了口：“董局，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真不知道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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