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楠摇摇头：“没有。”
“那你……”
张知楠说：“你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钟乐皱眉：“你不会是要把我送下山吧？先说好，我是不会走的。”他有些焦躁，“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我是鬼我都不怕了，反倒是你……”
“把你送走才是正确的做法，张天师也不会为难你，你并非普通的亡魂。”
“我说你怎么忽然什么都肯说了，态度这么好还说你来解决，原来还是在赶我走。”
张知楠说：“嗯。”
“行啊楠楠，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耐了，拐弯抹角这一套都学得这么好。”钟乐被他气得不行，“合着永远是我一厢情愿，你就只知道把我往外面推，没有一点不舍得、不情愿。”
“有。”
钟乐没听清：“什么？”
“我有不情愿。”张知楠说。
钟乐一愣。
“所以……”张知楠低声道，“我现在正在做错误的事。”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落到平静的湖面，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钟乐心头一颤。
张知楠总是将什么对错放在嘴边，没有什么自己的情绪，他总是闷着，什么多的也不肯说，讲规矩，讲原则——张天师真的更好地将他养成了一个完美的天师表率。
可现在，他却说想为了钟乐去违背这些。
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许可以说是意志不坚定，但贵就贵在，这是张知楠。
“……张天师一定要恨死我了。”钟乐喃喃。
张知楠有些疑惑：“他对你应该没有私怨……”
张天师这也是怪可怜的……钟乐摸摸张知楠的头，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你还受着伤，早点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嗯。”
张知楠带他上二楼的房间休息，空旷的别墅里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和脚步声。
钟乐想起姜医生说的：“这里没有其他人，倒是真的很安静。”
也死气沉沉的，很是压抑。钟乐觉得这里和监牢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也不知道张知楠是怎么忍下来的，每天看看书、练练道术吗？
他忍不住问：“你不觉得太冷清了一点？”
张知楠说：“习惯了。”似是想起什么，他又补充道，“你在，很热闹。”
“……”钟乐猝不及防被他说得脸红，这个张知楠，什么时候这么会了？“咳咳，那其他人呢？比如王为，他没少打扰你吧？”
“不经常，这里不能随意出入。”
“为什么？”钟乐很费解，这与其说是生怕别人带坏张知楠、在保护他，倒更让人觉得是在提防张知楠。
怪不得能说出什么愿意被鬼接近的胡话……钟乐很替张知楠委屈，他再厉害，天纵奇才，也不过才十八岁，张天师如此待他，未免也太苛刻了。
“这里是鬼域的一个入口，是天师协会最重要的结界之一。”
钟乐觉得匪夷所思：“什么意思？就是让你在这儿守着？”
“张天师说我八字纯阳，很适合。”
“你这是大宅门口的镇兽是怎么？？不是，你留着，那他们都干嘛？”
“协会有许多委托，这里有结界，我不是一年都守在这里，也经常需要去外面驱鬼伏魔。”
钟乐松了口气：“对对，结界，还有结界在……有结界一般问题就不大了吧？”
“不，几年前七月半大鬼压境，也曾被冲破过，伤亡惨重。”
张知楠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什么平仄，其中万分凶险，也不过云淡风轻的几个字，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些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
钟乐心疼不已，一面又忍不住提醒他：“吓我也没用，我不会走的，反正我现在都不是活人了，当然更不怕死……”
美色误人，爱情使人头脑发昏，钟乐虽然从来也不惜命，但曾几何时也没料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还能说出这种狗屁不通的豪言壮语了。
他脸上发热，不由同手同脚迈了两步，才回头问道：“我睡哪一间？”
张知楠指了指尽头：“这里。”
这一层房间很多，俱是窗门紧锁，外面看上去别无二致。钟乐觉得一不留神走错了还真挺容易迷失在里头：“你呢？”
张知楠眨了眨眼睛，表情十分无辜：“这是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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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钟乐你死了
姜医生：钟乐，小小年纪死的好惨啊……
钟乐：（素质好差，举报了！）
大家新年身体健康！！
关在家里好几天了我真的好想喝奶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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