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议论声？”
张知楠进门的时候恰巧听见他们聊到这个，许有抬眼看了一眼来人，见不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又心安理得地恢复那番‘我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萌新，那又怎样’的态度：“我没有听见啊……当时舞台上不是只有钟大师你，还有那个、咳咳。”
当时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许有迄今疑神疑鬼的，连提一下那个小丑都不敢提。
“你们在说什么？”王为先是恶狠狠地瞪了钟乐一眼，然后也加入了话题。他状似不经意地问：“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明星的？”
钟乐早习惯了王为偶尔的阴阳怪气，也没太放在心上：“没，我们在说第二轮比赛时候的事情呢……”
“哦，这样。”王为没什么兴趣了。
“钟大师说当时听见有断断续续像是观众们在讨论评价，但我当时就被丢在靠近看台的地方，没听见有什么声音啊……”许有想了想，“硬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后来张大师倒的确是忽然出现的，也是在舞台边上那块。”
钟乐本来也觉得有点儿荒谬，许有这么一说，他倒也有些不确定了：“难道真是我听错了？”
“张大师呢？张大师离得那么近，说不定也有听到什么？而且我看张大师当时身上都是血，是不是也……”
钟乐心里一紧，目光不由落到张知楠身上。
但是张知楠已经一丝不苟地穿好了衣服，袖扣都严严实实地处理好，除了手上露出一个角的绷带，钟乐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哪怕心中百味杂陈，最先涌上的总还是心疼。
没治了，钟乐想。
从姜医生的只言片语中不难知道出张知楠小时候也常常会受伤，钟乐过去对天师实际的工作没有什么概念——毕竟江平只是个神棍，但两轮比赛下来，钟乐的亲身经历就能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行当。
张知楠平时寡言少语，此刻眉头也不多皱一下，钟乐这时候倒希望他能和谢长生一样有点什么就大呼小叫的……
“我被困在里面，隔绝感官，什么也听不到。”张知楠摇摇头，表情却若有所思。
“这、这问题这么值得深究吗？”许有老毛病又上来了，“要不我们换个话题？其实我不是很想知道真相……”
陆年年对此表示鄙视：“瞧你那出息！不求甚解！怪不得只能被乐乐哥带飞了，一点用也派不上。”
“那当然啊！我又不是天师！我是弱小无助可怜的普通人啊！”许有理直气壮，“再说术业有专攻，这驱鬼除魔的你们来，其他放送环节的我才比较擅长嘛。”
“你这人……啊，对哦，差点忘了！”陆年年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普通人啊！”
王为倒是会意，恍然大悟：“对，他是普通人！”
张知楠也点点头：“普通人。”
“……”许有说，“你们倒也不必这么立体声环绕广播我是普通人这一事实。确实没错，但我怎么听起来这么不爽呢……”
“你是普通人，没有开天眼，当然看不到看台上的观众啦！”陆年年认为自己接近了真相，语气也兴奋起来，“那些又不是人！”
“……停！！各位大师stop！停一停！”许有狠狠打了个寒颤，大叫道，“我不想知道！！”
原本钟乐也应该加入他的阵营一起毛骨悚然的，但最近一下子什么光怪陆离都见识过了体验过了，钟乐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会因为这种话而细思恐极感到后怕了……
他意识到不知不觉间自己真的变了，虽然并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桩好事。
除此以外，隐隐还有一些对于许有的抱歉和幸灾乐祸——
“其实我也只听见了一些声音，没有看到什么……不过当时舞台上灯光太亮了，也可能是我没看清。”钟乐意思意思安慰一下许有，“可能是走了？毕竟没有人，哪儿来的声音呢？我听他们嘴里的意思，好像是在批评小丑的表演十分无趣……”
“我出来时，看台上确实没有东西。”张知楠说。
“奇怪……”
“也不是不可能啊！直播和转播什么的你们总知道吧？也可能是搞了什么在线直播之类的东西呢？现在网红靠打赏什么的可挣钱了！”许有顽强地使用现代科学武器，“反正我们这个破综艺都能上星，没准真有平**辟蹊径做这种血腥类的……”
加油啊许有，钟乐觉得他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王为倒是被许有打开了新思路：“……你说直播吗？倒也不是不可能……”他连‘私生’都知道，也是个平时爱上网的。
“那他们用什么货币流通？冥币？——该不会是打赏灵力吧？倒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平台。”陆年年皱了皱眉，“这很危险啊……”
“……”许有干笑，“我其实真的只是随便说说……”
“如果是真的，得上报天师协会引起重视。”
这是取缔非法直播平台吗？钟乐很想吐槽，不过还是忍住了。他对他们的关注点不了解，只隐约记得一些大概：“不过确实，在观众对小丑打了差评之后，他的状态就不太对……”
“有问题。”张知楠竟然也同意。
三个年轻天师就这个问题认真严肃地讨论起来，许有在旁边想听又不敢，期期艾艾的。钟乐则是完全没什么兴趣，打了个哈欠，开始思考晚饭应该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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