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你这问题一问出来就知道是外行。”陆年年摇摇头,“张在我国本来就是个大姓,那么多人呢,都能和张天师沾亲带故的吗?除非是自报家门,或是身上携带信物,否则一般都不会默认的,你知道……”陆年年忿忿,“现在招摇撞骗的神棍可太多了!”
“……”被‘明’涵的钟乐竟无言以对。
许有觉得还挺神奇:“你们天师这行水也挺深啊?行,我就当是补课……”他感叹,“你知道得还挺多。”
“那是。”陆年年挺起胸膛,“也不看看——我是谁。”
“佩服佩服。”许有朝他一拱手,“说起来,娱乐圈不还一直有什么养小鬼的说法吗?陆小天师,你看这个有依据没?”
“怎么他们都是大师,到我就是‘小’了??”
许有反应极快:“咳咳,那什么,这是突出你少年成名。”
“不错。”陆年年毕竟还小,确实很好忽悠。他看了看许有:“怎么,你也要算命?”
“我好奇啊!你不觉得有些人红得很玄学,糊得很莫名其妙吗,忽然就凉凉了……哎,你这么一说,我也能算吗?”
“能是能……不过逆天改命的代价可不小。”陆年年说,“你得想好了。”
“那不算了。”许有十分果断,“万一你这个改命得靠钱完成,我又没钱,这多痛苦啊!”
陆年年不高兴了:“干嘛,周易道术是为人带来便利的,你不要搞得天师做这种事都是为了钱似的……”
“哎,那会有天师追星为爱发电给自担改运势么?”
他们两个窸窸窣窣又开始聊八卦,倒正巧给了钟乐机会整理一下思绪。
其实目前他掌握到的信息也并不多,最重要的便是张知楠曾经提及的张天师,当时情况危急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明确了给过张知楠训诫的人正是目前在位的张天师,他们之间有渊源的可能性很高……但作为三山首领,张天师本来也是需要主持这个授箓大会的,张知楠那么有实力,应该也不像是还没有‘职牒’,那么解释为是张天师对他的教导也合乎情理。
最重要的是,张知楠和王为在过去的谈话中也说到过张知楠的爷爷——也就是这位老太爷,王为怎么样钟乐不清楚,但既然张知楠那个时候是用亲属关系来称呼他爷爷的,那应该不是同一人物,否则称谓变来变去也挺奇怪的。
加之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
钟乐本来就不是逻辑缜密、抽丝剥茧的性格,分析了一个来回总觉得哪里差了点意思得不出什么结论,便伸了个懒腰干脆直接放弃了。
想是想不出的,那就不想了,看来晚上得堵住张知楠好好聊聊了。他想。
钟乐凡事习惯了抄近道,哪可能老老实实脚踏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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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很紧张?”姜医生随便开了一间空的诊室,拿了药品回头发现张知楠竟然还站在门口,不由调侃道。
“……”
“坐吧,你平时哪有这么客气?一张脸一天到晚板得像别人欠你钱似的,你站着我还得抬手踮脚的,太累。”姜医生把刚才的病历随手丢进抽屉里——那只是他随手拿的,并不是钟乐的病历。
张知楠的眼神变得很深。
王为此时也正要跟进来,姜医生说:“小王,麻烦你去新楼的药房帮你们家少爷配点金创药水。”
“啊?”王为不太乐意。
“啊什么啊,快去,耽误了你家少爷以后留疤怎么办?”
王为说:“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嗯嗯,慢着点啊,离得远——”姜医生叮嘱他。
王为没应声,一会儿工夫他已经跑远了。
姜医生关上门,倒没有马上查看张知楠的伤口:“我刚才试探了一下,他自己好像完全不知情。”他耸耸肩,“不过也是,如果知情的话,也不至于还那么没心没肺地愿意呆在你身边。”
张知楠没说话。
“嗯……不否认啊?”
“你只是医生。”
姜医生笑嘻嘻地剪开他手上的纱布:“让我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但是,遇到这种特例,每个人都有权向协会上报的吧?”
张知楠静静地看着他。
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气似乎阴霾了一些,远处隐隐传来雷声滚动。
半晌,姜医生妥协地举起手:“行了,我是开玩笑的。”他说,“你最好赶紧控制住,天雷这种东西就算我想替你瞒,其他人也会看到的……作为你的私人医生,我记得,你都五六年没发生失控的情况了吧?”
张知楠仍旧不回答,姜医生也习惯了,他手脚麻利地替张知楠检查伤口、换好药:“我当然可以不说,反正你也瞒不住多久……但你得自己掌握好分寸。”他托着腮,说道,“还有,钟乐的情况挺乐观的,没什么意外的话,恢复得肯定要比你快不少。”
张知楠垂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姜医生听见他说:“谢谢。”
“……谢什么?是我没有给你爷爷打小报告,还是没告诉钟乐实情?”
张知楠摇了摇头。
“……你真的变了。”姜医生说,“以前你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
“我从来看不透你的心事,我以为那是因为你没有什么想法,所以当然猜不到。”姜医生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好像不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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