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吗？张知楠不知道。
他只是想起第一轮比赛结束后，相似的遭遇、同样的病房，那时候钟乐对他说，比起道歉，你应该谢谢我才对吧。
面对钟乐的时候什么都不像是驱鬼那么容易，没有任何写在书上的标准答案，张知楠总是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
“接下来你们那边会怎么安排我不清楚，不过想来也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你。”姜医生说，“走吧，我已经知道了该知道的，剩下的……”他道，“虽然你可能不理解‘好聚好散’这个词，不过还是尽早准备一下吧，这也是为了钟乐。”
张知楠不置可否。
姜医生点到即止，又恢复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让人琢磨不透他究竟是为何而来。
他说接下来还要去别的科室帮忙，就不和张知楠一起回去了，叫他放心。
两人在走廊里撞见了被迫跑腿的王为，他拎着一个和他的体型极为不匹配的塑料袋，神情十分紧张。
姜医生临走了还想随便找个玩具：“哎，小王回来了啊，刚才我忘了抽屉里有药，已经给你家少爷换好了，现在我们原路返回吧。”
王为虽然知道姜医生的为人，但这话说得太郁闷了，他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看到姜医生露出愉悦的表情。
长得道貌岸然的，性格真是太恶劣了。
幸好他这会儿要说的是其他的事，否则这紧赶慢赶绕着医院跑了一大圈，回来听到一句你白跑了，可不得无语么。王为装作没放在心上：“少爷，我刚回来的时候听说节目组那边来消息了，晚上让我们集合一下。”
“就是你们参加的那个节目？”姜医生本来觉得无趣，迈步要走了，这会儿捕捉到关键词，又拐了一下凑过来，“虽然没有重伤的选手，不过需要治疗的也不少，这都要你们集合吗？太血汗工厂了吧。”
“可不是……”这王为倒是也赞同，他想起罗PD神经兮兮的样子，近两米的身躯脆弱得如风中残烛，“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去找你们一起的那个小家伙问问呗。”姜医生友善地建议。
王为没反应过来：“啊？小家伙？你没在说钟乐吧？”
“那是帅哥好吧。”
“就他？瞎扯。”王为就是有偏见，他想了想，“难道是陆年年？”
“对啊。”
王为不信：“他怎么会知道？”
“嗯……为什么呢？但他就是有可能知道~~”
丢下这句话，姜医生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走了。
王为从来都没搞明白过他，不过两轮比赛下来，他和陆年年关系倒是还不错。于是他问道：“少爷，你的病房是哪间？我把药给你放过去，然后我们就去找陆年年吧。”
“没有病房。”
“啊？”王为没反应过来，“少爷你们不是大前天半夜送进来的么，那你之前都呆在哪里？虽然你的身份没有公开……他们难道竟然敢虐待你！？”
“……”张知楠看看王为，似乎有些奇怪他怎么明知故问，“钟乐的房间。”
“谁的房间？”
张知楠才不会陪他玩这么幼稚的复读游戏：“药放在他那边的柜子里就行了。”
“可是他那个是单人VIP病房啊？”王为头都大了，“只有一张床的单人VIP病房啊？！”
张知楠懒得理他，王为站在原地大喊大叫，那他自己就先走了。
“只有一张床昨天少爷你在哪里休息的？？？”王为现场表演崩溃，“那个床也不宽才1米啊？？少爷你的肩宽？？那你们晚上是怎么睡觉的？？”
王为脑补了一下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得用什么姿势才能挤得下这张床，顿时感觉自己不能接受！！
不可以，我不同意！
冷静点，王为。只要钟乐没了就没人知道这件事。
张知楠当然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转瞬的功夫里，王为脑子里的车速已经飙至80迈，一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开往未知奔放的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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