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
钟乐还记得他是被小丑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破布丢在看台上的，后来医生赶到的时候钟乐因为伤得太重，又有张知楠在，一时也没顾上许有。他们救援的时候还会不会再仔细寻找……钟乐心里一沉，这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别许有现在还是一个人留在那儿吧？！
“什么蓄油？”王为一头雾水。
“许有——就是我们那个队友，我给忘了，他现在怎么样了？”钟乐急急问道。
院长举起双手：“我没参与外勤，刚刚才过来，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坏了坏了。”钟乐本来也不是慢性子，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他也没那个耐心等他们琢磨，直接就要从床上翻下来，“当时那个主治医生是不是还在？我去问问。”
“我去。”张知楠抓住钟乐的手，言简意赅。
“少爷！”王为叫了一声，没拦住，复又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钟乐一眼，“你少使唤少爷！”便追着张知楠出去了。
“……”
钟乐揉了揉被张知楠抓得有些生疼的手腕，好吧，既然张知楠愿意管这件事。
他一开始觉得张知楠只是小孩子装成熟，板着一张脸事事波澜不惊；后来觉得空穴来风，其必有因，王为那么说张知楠也不无道理，他身上没有烟火气，所以当然没有人情味……钟乐说不准他对张知楠抱着怎样的态度，好感过，也心冷过，但这些无疑都是吸引人的，让他难以放下。
时至今日，钟乐好像总算有一点点懂了在第一轮比赛结束后，心无芥蒂地快乐地享受着张知楠似乎是有些补偿性质的好意时，王为说的那句话。
他说，你说的、你做的这些，少爷他都不懂的。
钟乐很怀念张知楠对他有一点好，他便能普通地觉得开心快乐的那个时候，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
“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协会这边的救护队伍尽管你说是和天师沾边，听起来有点赤脚医生，但怎么说也是正规学医的，做事还是挺靠谱的。”院长打开病历，朝他莞尔一笑，“钟乐是吧？放松，别那么紧张，就当随便聊聊。对了，你叫我姜医生就行了。”
姜医生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他又是为数不多竟然认识张知楠的人，钟乐也乐得找他打听打听：“天师协会的人也要学医吗？”
“这个么……”姜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钟乐一眼，钟乐立刻反应过来——内行是不会这么问的。不过好在钟乐脸皮向来厚，他眨眨眼睛，满脸的单纯无辜。姜医生倒也没为难他：“当然要学医啊，身体上的伤口是不能通过道术来治疗的，否则只要到了一定境界，真的能活死人、肉白骨，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学习道术，修身养性，提高的是身体素质，不是真的能长生不死。”姜医生看看他，“没有人是能不死的。”
“……确实。”
姜医生向他解释：“天师们所学习的道术，纵使冠以治疗之类的名字，本质还是除灵驱鬼，防止进一步恶化。因为邪祟会影响治疗和伤口的愈合。这种情况下，哪怕再好的医疗手段和条件，都不能真正治愈你的伤口。”
钟乐想起来当时的主治医生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张知楠的答案是已经完成驱邪了？钟乐倒是没印象，是因为张知楠八柱纯阳的特殊体质吗？
姜医生翻着病历，果然说：“哦，上面是说没有再帮你做过驱邪。不过看你现在恢复情况，比当时入院时好了不少，应该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吧。”
钟乐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只能自己体感了一下。
“年轻人体质不错，恢复快。”姜医生夸了一句，“照理说你这才过去一天不到，能不能起来还不一定呢。”姜医生又说，“上面还给你查了血型，你身上没有天师身份证明吧？是新人？”
现成的台阶，钟乐自然理直气壮地下了：“是啊。”
“加油，天师这一行，受伤总是难免的，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他话锋陡然一转，“不要学你们小张天师，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也真是奇怪了，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钟乐没忍住：“楠楠——我是说张知楠，以前是怎么样的？”
姜医生眼睛都亮了，一脸我就知道你有兴趣，这问题终于来了！“那可得从好久之前说起了，我从他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他还没现在这么厉害，受伤了会送到我这里……他不喜欢我，也有这个原因——毕竟每次疼的时候才见我嘛，碰面也不是好事。”
“他很厉害吗？”
姜医生不假思索：“当然了，不要说和他同辈的这一代，你就是往前推个三五十年，也未必有天赋比他更好的。”
钟乐觉得还挺魔幻的，他一开始还以为张知楠是个花瓶呢——毕竟长得那么有说服力，完全可以靠脸吃饭嘛。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太不了解张知楠了。
“那他从小就……？”
“是啊，那时候天师协会的这个医疗设施还没有现在的规模，我是作为私人医生被聘请的。对了，我有照片，你要看吗？”姜医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钟乐觉得这简直是恶魔的诱惑。
太想看了！
这谁顶得住啊？钟乐情不自禁往姜医生那里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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