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寻常人而言或许并不是什么值得为难的事情，可张知楠的人生中并未被教会‘普通’二字，他实在觉得这没有那么容易。
但张知楠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因为被控制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将掌心贴了上去。
张知楠的血对黑幕确实有效，相贴的地方哧啦哧啦地发出强酸腐蚀溶解一般的声音，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不能使用什么道术，否则在他血液的加持下威力增强，后果只会更可怕。但是……
太慢了。
张知楠皱起眉毛，没有外力驱动，人毕竟不是自来水龙头，正常的流速撑死了也就这么点，但这要融到什么时候去？他当即毫不犹豫地把符箓紧紧捏进伤口里，像拧毛巾一样绞出更多的血。
如此持续了一段时间，张知楠忽然发现周围的黑幕变‘薄’了——那种与外界完全断绝联系的死寂减轻了不少，他开始隐约能感受到外面的气息了！
应该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突**况，张知楠清楚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在不过分影响自己行动的情况下又割破一道口子，整条手臂已经尽数被染成红色。
再快一点。
张知楠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迫切，过去他凡事都是无可不可的……毕竟那个人曾经多次说过，作为天师伏魔驱鬼，只是他该做的、正确的事。
不需要投入无谓的感情。
半晌，黑幕上终于被烧出一个小孔，张知楠立刻驱了几道符从中穿出去，他捏了个指诀，封闭的空间中忽然起了一阵风，符箓飞快组成阵法——
一道紫电雷光瞬间将这个狭小的空间撕成碎片！
如果钟乐能看见，他一定会觉得很熟悉——这分明是当时拉着林姐从三楼跌落时，远处滚动的雷。
拘住张知楠的空间内部坚固，从外却不难破坏。不过此时他也无暇去分析这些，他确实就被困在离钟乐不太远的地方。幸好……他没有贸然用道术强行突破。
不远处有一个匍匐在地、打扮得乱七八糟的鬼，看上去似乎是在进食，但与张知楠同处，它根本不可能维持往常的恢复水平。
发现张知楠竟然已经脱困，它面色一变，垂死挣扎般扑了过来。
而张知楠甚至没有动用符箓，他的血已经是无匹的利刃。
似春风化雨。
厉鬼灰飞烟灭。
这里的阴气非常重，张知楠感觉自己好像不太能冷静下来，刚才那只鬼应该不具备这样的实力，而且钟乐呢？他在哪里？
张知楠跨上舞台，却意外捕捉到细微的水声。
他茫然低下头，瞳孔不由一紧。张知楠急忙快步奔到刚才那个厉鬼所在的地方——
张知楠不知道要如何去描述他此刻的心情，钟乐倚靠着木桩奄奄一息地坐在那里，张知楠不合时宜地想到他们一起拍的那支莫名其妙的广告，钟乐现在就像那个已经不会再重返人间的‘公主’。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在，钟乐迟钝地睁开眼睛，他的肤色如平时一般是有些病态的苍白，他花了一些时间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张知楠，于是他又无声地笑了，说：“虽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楠楠啊，这可是第二次了……”
他如此轻描淡写地调侃，似乎与往常也没有什么不同——如果忽略他身上血肉模糊的惨状的话。
“……”
张知楠没有马上回答。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对不起三个字似乎并不能承载他所有的意思。他单膝曲地以一个骑士的姿势半跪在钟乐面前，两人对视片刻，张知楠却没有任何要行动的意思。
他没有任何处理钟乐伤口的好方法，一切都只会使之恶化，他似乎只是个会给钟乐带来厄运的人，钟乐为什么还对他笑得出来呢？
钟乐朝他伸出手，张知楠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身上还有伤口，有很多自己的血。钟乐顿了顿，却什么也没有追问。他只是说：“我这站起来可能有点吃力……”
钟乐不问，张知楠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他想了想：“你的符箓呢？你身上的伤需要马上处理。”
张知楠就这样看着钟乐。
钟乐耸耸肩：“没了，被小丑烧了。”
“哦。”张知楠想，那天师协会马上就能到了。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吗？”
张知楠犹豫了一下：“刚才，我被困住了不好脱身。”他解释，“就是，你之前推我的时候……”
“好，是我的责任。”
“……”张知楠皱眉，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他手上的伤口正隐隐作痛，但是他胸口的阴霾似乎并非缘它而来。
很难受。
但张知楠不明白。
※※※※※※※※※※※※※※※※※※※※
评论快到100啦（虽然有很多我自己的唠唠叨叨）
情节现在也进入后半段，希望大家多多喜欢多多支持，笔芯~
喜欢我们除灵都用数据说话请大家收藏：(www.bxwxco.com)我们除灵都用数据说话笔下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