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朦胧间，我抓着他的手臂，对着他的脸就是奋力一拳。
他整个脸在我的奋力一击下歪到了一边，却好似毫无疼痛一般扭了扭脖子。
砰的一声，疼痛又一次袭来。
我失去了意识。
“……花枝……”
“……折……”
“……风……”
“……子……”
“……皆……祝……”
“……我……别……”
“……长……”
“……坠……泥溷……”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耳边又响起了那首熟悉的京剧唱段。
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
几次睁开，又几次闭上。
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在移动着，途中似乎经过了一个整齐排列着很多台式电脑的房间。
等我闭上又睁开就都不见了。
而耳边又一次响起那段唱段，这一次它的声音更响亮，也更清晰，就好像正在我耳边演奏一般。
不，它就是在我的耳边演奏的。
我感觉自己手中被塞进了一个长方形的硬块物体。
我半睁着眼，反应呆滞地看着手中的东西在我手中闪着亮光。
手指也是无力而发软，眼看那个东西就从我的手掌中滑落。
啪的一声。
面孔一阵刺痛。
我终于清醒过来。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我手中正握着的东西。
一只极为普通的智能触屏手机。
一只在那个病房的床上我所见过的，原属于郎涛的手机。
此时它的屏幕上，正闪着姜皓两个字的来电提示，并且还播放着作为铃声的那首京剧的唱段。
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我看见那个人正蹲坐我身旁，托着我握着手机的右手。
他用右眼眼眶中仅剩的半只眼盯着我，似乎正在等待我接电话的动作。
我低下头看着掌中的手机，看着屏幕上哥哥的名字，迟迟没有动作。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捏着我的大拇指，悬空在接听键的上方，要我自己按下。
虽然我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至少明白一点，那就是虽然他可以借着我的手指直接按下接听键，但却一直没有这么做。
那有可能这件事只能由我自己主动按下。
既然如此，我就不该顺他的意而行。
并不思考太多，左手飞快地从右手中抽出手机，想要扔出去。
他对我的行为没有防备，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机就被我抽走了。
但即将扔出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
挣扎间，我感觉自己似乎按到了手机的屏幕，但没等我确认，手机就划过一个抛物线，落在不远处。
京剧的唱段随着落地声戛然而止，里面传来郎涛令人熟悉的，略带女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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