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蓦地伸手抓住说话的人,“君上?”
“嗯。”
面前的人身影模糊,王叶凄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彼此厌倦……不要纠缠……彼此放过自己,好不好?”
君上心头一颤,明明才在一起,他却总是想着分离,是自己给他的安全感还不够吗?
君上搂住对方,双唇顿了顿,轻吐:“嗯。”
良久,君上的声音轻轻传来,“安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王叶感激地抬头,“放心,只要我们还相爱,我会用百分百的力气去爱你,那一天永远不来,我就永远爱你……”
“你就是爱胡思乱想,走,喝酒吃火锅。”
王叶被君上半抱半拖扯到桌前,半瓶啤酒,一碗菜下肚,王叶方才的愁绪早已忘却,开心地边吃边手舞足蹈讲他在吴蒙家发生的事情。
君上没有过多追问他和吴蒙是怎么和好的,看王叶现在高兴的样子,应该是冰释前嫌,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和好如初。
一夜好睡,第二天在王叶的要求下,他们一大早出门在外滩转了两个小时才坐车回N市,用王叶的话这叫做弥补。
君上却固执地认为,这是,故地重游,他们在铜牛那让别人帮忙拍了张合照。
照片里的少年一个嘴角浅笑,一个露齿大笑,他们肩靠肩头挨头,身后的一双手十指相扣。
王叶让君上把照片发给他,笑着点了保存。
这是他们第一次合影。
之后的几天王叶和君上陪着黄鹂四处采购年货,黄鹂已经很多年没觉得过年这么有意思,所以,今年的年货采购的特别多,王叶看着兴致颇高的黄鹂,一次次拦下规劝黄鹂少买一点的君上。
“阿姨开心就好,你别拦着她。”
“她是开心了,这是把我们当猪养吗?”
听了君上的抱怨,王叶嗤嗤笑出声,“你顶多是只猫,在阿姨眼里,我才是货真价实的……”
笑了半天,那个猪字王叶用“你懂的”代替了。
从商场出来,黄鹂走在前面,君上王叶像左右护法一样两手满满追随左右。
从超市出来,三人手上都满是各种东西,王叶嘴上还叼着一袋小烤肠。
从菜场出来,君上一个人拎着食材,王叶和黄鹂一人捧着一盒水塔糕吃吃笑笑。
回去的路上路过公园,一个老爷爷在写对联,免费派发,每户人家可以领一对。
王叶手痒挤进去,和老爷爷商量了几句,老人很客气地把毛笔递给了他。
笑着说:“你们年轻人能传承这些习俗,老头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就手痒,好久不写,写的不好,爷爷别笑。”
王叶握笔正身挥墨,上联:绿竹别其三分景。
老人和周围观众看着微微一惊,尤其是老人,本来以为小青年说的写不好是客气话,没想到人家说的是实话。
但是看着他认真执笔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打击,转而夸奖道:“不错,多练练就好了。”
王叶含羞一哂,他的硬笔字写得很好看,但是毛笔字,一直都写不好。
君上把东西放在水池边,走过去,握住王叶的手,轻声道:“我教你。”
这么多人面前,被君上握着手,虽然是在教他写字,可是王叶还是害羞地低下了头。
王叶脑袋空空,完全是君上带着他在写,须臾,落笔如行云流水,下联:红梅正报万家春。
眼前红纸黑字。
老人啧啧点头,“这个真不错!”
王叶脸色一暗,刚刚那个是假不错吗?
君上继续写好横批:春回大地。
王叶看着非常不搭的上下联,悄悄建议,“要不再补一张上联?”
“不用,这样很好。”君上吹着墨迹未干的对联,小心翼翼收起。
向老人道了谢,王叶带着自己和君上合写的对联准备回家,放在水池边的东西不见了。
就在王叶准备大叫“抓小偷”时,君上拉住他,“我妈拿回家了。”
王叶悻悻地闭上嘴巴,笑了笑,“走回家贴起来。”
“好。”
贴好对联,三个人分工合作,黄鹂准备连夜饭,君上打下手,王叶负责巡视,从厨房出来坐进沙发里,主动给远在巴黎的叶晴空发过去一个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叶晴空看上去神采奕奕,除了有点瘦,没什么变化,长头发随手用铅笔绾成一个髻。
“妈妈的宝贝儿子,你可算想起你老娘了。”
“妈,除夕快乐,明天就新年了……恭喜您,又老了一岁!”
“兔崽子想死是吧!”叶晴空双目瞪圆,气鼓鼓的样子像只身小胆大的吉娃娃。
王叶笑着从茶几上摸出一张红包,“妈,看看这是什么?”
“臭小子,想要压岁钱直说,真是的,等会转账给你。”
“切,小爷不稀罕,小爷就喜欢实实在在拿在手上的红包。”
“好,等会我转给你黄阿姨,让她帮我准备两份大红包给你们……”叶晴空欣然接受王叶的任性。
“多大?”王叶用手指比划了一个零,“几个零?”
“再得瑟,全是零!”
和叶晴空聊完,王叶照旧给王进东也发了一个视频电话,不过电话想了好久都没有人接,王叶挂断电话,拿电视遥控器时,王进东的电话打了过来。
王叶犹豫了一会,还是接通了电话。
“叶子,找爸爸什么事?”
又是这样,没有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王叶赌气想要挂断电话,可是难得听到王进东的声音,他有些,舍不得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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