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曦把珠子塞起来之后，程一柠就能感到自己大哥的魂像被吸走了一般，一桌子的饭菜都没能吸引他。
程一柠啃螃蟹啃的欢快，突然感受到几道炙热的目光，她僵硬的把头转过去，几个小姑娘偷偷摸摸的看着他们。
不会是？
“小哥哥，可以加个微信吗？”一个女生跑到程文谦面前递出手机，“我姐妹说很喜欢你。”
果然是！刺激啊！
程一柠正准备吃瓜的时候，只见程文谦摆摆手：“不好意思。”
妹子一听，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转到柏曦面前，“小哥哥能不能给个微信呀？我另一个小姐妹......”
柏曦把剥壳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整套动作看起来赏心悦目，吐出的话却让人惊掉下巴：“什么微信？”
女生还以为他在说笑，双手合十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拜托了！”
柏曦纹丝不动，在漫长的时间里，气氛逐渐尴尬。
女生表情愈发僵硬，再也忍不住，红着眼跑了出去。
程一柠吐槽：“你们两个男人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你看那妹子眼泪都要出来了。”
程文谦笑笑没说话，柏曦却压低了声音，“她刚才说的‘微信’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跟我要？”
“......”不止程一柠，程文谦也愣了一下，这大哥原来是真的不知道啊。
程一柠恢复正常神色：“就是咱们平时打电话那个软件。”
柏曦怒了：“那我可不能给她，要不然我用什么！”
程一柠扶额：没救了，真没救了。
在程文谦出去结账的时候，程一柠默默跟柏曦嘀咕：“能不能把珠子给我一个呀，我哥他魂都没了。”
柏曦警觉起来：“你想送给他一个？”
“哪能啊，我就借给他看看。”程一柠自己平时都舍不得花钱，怎么可能把这么值钱的东西随手送给别人，即使对方是自己亲哥也不行。
柏曦脸色这才恢复正常，磨磨唧唧的掏出一个最小的珠子。
即便是最小的，也跟桌上的那个芝麻球一样大了。
从饭店里出来程文谦便跟他们道别：“明天我就不能再陪你们玩了，学院里还有课，老师让我尽快赶回去。”
这话一出，一整天都是板着脸的柏曦开心了，就差没笑出声。
程文谦没理他，拉过程一柠：“我又给你开了一间房，晚上别跟他俩一块睡了，这是房卡你收好。”
“还有这张卡你也拿着，想买什么东西就买，密码是你生日，千万不要舍不得钱，哥能养的起你。”
程一柠压下心底的酸涩，轻轻应道：“好。”
程文谦本想摸摸她的头，手伸到半空中又缩了回去：“许久没见，你比上次心情好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臭小子的原因，大哥心里有点酸。”
“不说这些肉麻的话了，我先走了，记得给爸妈带声好。”
“哥！”程一柠追上去把手里攥的发热的夜明珠塞给他，“看你喜欢的紧，借你玩几天，回头记得还我......”
“好！”程文谦看到珠子后大喜，把玩两眼小心翼翼放进口袋里，“那我这就走了，再见！”
小米忙着跟他挥手：“舅舅再见！”
回酒店的路上正好路过一个花鸟市场，门口关着各种各样花色的鸟，小米吓的直缩脖子，但是又忍不住去看。
柏曦把他抱进怀里，又是一顿嘲讽。
“小米想进去看看嘛？”程一柠说完又补了一句，“爸爸妈妈会保护好小米的。”
晚上的花鸟市场更显人少，好多店家都已经关门，他们三人寻了一家生意还算不错的店。
店里几个小女生在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在柏曦进店的一瞬间安静下来，老板抬眼，又把目光收回手中的书里。
鸟类都在比较高的位置，小米没那么害怕了，从柏曦身上滑下来。
店面虽然不是很大，但品类看起来极为丰富，很多品种程一柠看了都频频称奇，自己真的没见过世面。
柏曦倒像是没什么兴趣，跟在程一柠和小米后面溜达。
“哇！”程一柠顺着小米的惊呼声走过去，看着他就对着一盆刚长出嫩芽的小草似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看她过来，小米指着旁边的小草：“我可以买一个这个吗？”
“小米喜欢这个吗？”在她看来，这和田间刚发芽的小草没什么区别。
柏曦问道：“这个是什么花？”
老板瞄了一眼：“薰衣草，那盆我刚撒下没多久，好养活，不用勤浇水，想要就给个十块钱。”
是挺便宜。
“妈妈你看，它小小的，小米也是小小的。”小米轻轻摸了摸小叶子，“等之后小米不能和妈妈在一起了，它长大了就可以陪着妈妈了！”
程一柠愣了一下，“......好。”
付了钱后小米小心翼翼的抱着花盆，看似漫不经心的店主在最后还塞给程一柠一个小纸包：“种子，可以撒院子里。”
“谢谢。”
小米的精神这几天越来越不好，哪怕程一柠没说，他可能自己也察觉到了，不然今天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回到酒店后硬撑着让柏曦给他洗了澡，还没吹干头发便睡着了。
“那他会死吗？”程一柠问。
柏曦：“他本来就是因为你的血而化为精灵的，血里的灵气消散了，自然就会恢复原样。”
程一柠看着怀床上酣睡着的小米，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再问点什么。
“舍不得吗？”
“嗯。”
程一柠没有撒谎，虽然跟这个小东西认识还没多久的时间，但之间的一点一滴的相处都是真实存在的。
现在被告知小家伙没了几天的生命，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情绪。
“那如果我再把血喂给他呢？是不是能够再维持他一段时间的生命。”
“没用了，到时候的他只会是个吸食人血的怪物。”
“好吧......”程一柠低下头。
柏曦把她搂进怀里，程一柠并不抗拒他的拥抱，踮起脚把下巴垫在他肩膀上。
“但我真的是好舍不得......”
“半个月前他还蹦蹦跳跳叫我妈妈......可是现在......”
柏曦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大哥说难过的话可以哭出来的。”
程一柠倔强：“我没哭......”
柏曦连忙说到：“我知道，我知道。”
只不过是眼里进了沙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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