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大哥的价格还算公道,自是不会拖欠于你。”闻若虚并不在意,在工坊中走了一圈后问道,“不知晋大哥备足这批兵马,工坊得是营运了多久?”
“一年……或许是三五年,我这人忘性大,真是记不太清了。”晋平低声回道。
“哦,我也只是随口问问。”闻若虚面上带笑,不再追问。
“闻公子确定可以做主,不必再和唐老爷子通报一声?”晋平想到八万两的买卖如此容易,只觉简直是在做梦。
“大族长既然让我来了,自然不会再有反复。何况晋大哥算来还是我们的族亲嘞,一家人何必算得那么清楚?”闻若虚欣然回道。
“呦,难得闻公子连这个都知道嘞!”晋平此刻放松不少,脸上终于堆起笑容。
“如此便定下来罢,我现就回去禀告大族长,只在梅溪等货。”闻若虚拱手告辞。
出了工坊,闻若虚的神色却蓦地变得凝重起来。
他此前看过工坊的规模绝不算大,两个老旧的风炉,五六条锻打车槽,要想在这里打造出这么多的兵器,就算日夜不停,起码也要耗上十年八年。
何况在凉州向狄人和白人大批收购北马,每匹底价也在十两黄金以上,凭着这么点的工坊根本不可能一力垫付。
闻若虚有此推断后诈问晋平,知道他果然是秦家在凉州的姻亲,进而推出了一件事情的真相。
他前年听伏颖儿讲过,伏兴之所以被杀,是雍州太守元四法上了一封密报,内容大概是伏兴指使降魔司党羽在雍凉一带私自营造四个兵工坊、暗中购置北马,正和此时的这桩交易对上。
如此推断,这批兵马本来就是唐复和秦月明定制的,或许是被降魔司查到风声,索性先下手为强,利用元四法求功心切,将谋逆之罪嫁祸给伏兴。
此后,为了将此案做成死证,唐复指使秦月明将兵马转至晋平这里分散开后,便焚毁了兵工坊。
唐复此次派闻若虚来交涉采买兵马事宜,就是想让他以为这两件事毫无干系。
伏颖儿的杀父仇人居然就是大族长!闻若虚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惊胆战,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伏颖儿,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唐复。
返回梅溪的路上,闻若虚一想到心爱之人竟是被自己族人迫害,才落得孤苦无依的下场,心头便像被刀剜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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