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B城,分公司经理老江和司机来接她们,带她们到了酒店放了行李,稍微休息一会儿她们就得再出发。老江纳闷:
“还去哪儿?到饭点了不一起吃晚饭吗?”
“先别安排晚饭了。”边媛对他说,“晚上我们要和屈老板见面,餐厅已经订好了,你帮忙再去安排一家KTV。”
老江走了,辛以瞳说:“这种事为什么要咱们来做?这是市场部的事。”
“今晚你就跟着我,歌我唱,酒我喝,保证不委屈了你。”
边媛说到做到,晚上KTV里屈老板首先喝挂了老江,之后非要找辛以瞳喝。边媛还想着辛总肯定特别嫌弃屈老板这种一肚子肥油的中年男人,必定想方设法推了他的酒。没想到辛以瞳心里憋着口气,方方面面都不想被落下,这酒也喝得凶猛,完全没见她犹豫,大半瓶就下肚了。
边媛早就听虞宸念叨过,这屈老板最喜欢和年轻漂亮的女性喝酒,他也没什么歹意,就乐意看姑娘们喝醉的模样,偶尔吃个豆腐过过瘾。
见屈老板乐得哈哈大笑,时不时拍着辛以瞳的大腿,边媛实在看不过去,硬是凑上前,夺过酒杯挡在他们俩之间,将那些烧刀子统统喝到自己肚里。
被她搭救下来的辛以瞳睡了一觉之后清醒了,但聚众喝酒这种事到最后必定是清醒的那个人最累。不仅要买单还要送烂醉的人回到住所。
将边媛拖下车,就要胜利到达酒店时边媛忽然停下了脚步,沉得跟块石头一样压着辛以瞳。
“鹿……”她指着旋转门里的装饰物,懵懵懂懂地吐出这个字。
“是,鹿、鹿。来边总,咱们加把劲好吗?你给点力,我腰快断了……”
辛以瞳好不容易将边媛送回了酒店房间,胳膊已经酸得抬不起,揪了揪后背被汗湿的衣衫打算回到隔壁屋洗个澡睡觉时,躺在床上的边媛忽然勾住了她的手指。
辛以瞳回头,见边媛面颊泛着桃红,眼神被酒精催得迷离,发红的双唇微微张开,胸口也起伏得更快,勾着她的小指,竟是一副依依不舍欲说还休的模样。
“怎么了?”
看着边媛这副模样,辛以瞳语调本能地温柔了好几分,如同和个婴孩说话似的。
边媛就这样看了许久,每一秒辛以瞳都觉得她会说点什么,可一直到边媛垂下了手,屋内都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响。
只有干燥的空气和并不让人讨厌的酒精味,格外有存在感。
“辛总。”最后边媛说,“晚安。”
……
这一夜辛以瞳睡得很沉。她是个非常多梦的人,梦境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充满了让她慌张的情境。每次睡眠都如同一场战斗,她唯一的目标就是早些从梦中抽离。
第二日的巡柜场面盛大,辛以瞳有些疲惫,但见边媛一扫宿醉之态,精神抖擞,她也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巡了大半日总算结束,要赶回L城之前,辛以瞳忽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
跑到高铁站补办了临时身份证,错过已经订好的车票,只能改了晚一趟的火车。两人待在候车室等车的时候,辛以瞳戴上耳机听歌,没有目的地随意看着周围的乘客。
正是周末返程高峰时段,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在车站,行李箱塞满了通道,还有小孩跑来跑去地闹,一脑袋撞在辛以瞳的腿上。辛以瞳将小孩扶起,小孩一抬头,脸上少了一只眼睛,咧开嘴,两排尖尖的牙齿暴了出来,对她嘿嘿地笑。辛以瞳一个闷惊差点将他推开,小孩的家长急忙跑过来抱起孩子,也没道歉,反而嫌恶地瞪了她一眼。
莫名其妙。
小孩趴在家长肩膀上,用仅有的右眼一直盯着她,左边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凹陷一块进去,发黑的肉色模拟着眼睛的形状,完全可以让人联想到这只眼睛被挖去时的感受。
辛以瞳一阵恶心,浑身不自在地转开目光,见候车室里有一帮人行色匆匆,时不时交头接耳,如同在交换什么阴谋不让她听到。
检票的工作人员排在检票口,马上就要进站了。
辛以瞳站起身握住行李箱,排到了队尾。
站在她前方的两个高大的平头男人回身看了她一眼,便转回去不时嘀咕着什么,又再转回来,脸上挂着让人不舒服的古怪笑容。
她皱着眉不去看他们,喉头滚了滚,在开放暖气、燥热的候车厅里,她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抬起头,看见屏幕上“候车”二字变成了“正在检票”,票通过闸机“叮咚”声不断,队伍在慢慢前进,人群被进站口渐渐吞噬……
就在辛以瞳拿着票要检票时,忽然被人一把拉住。
这一把抓得着实不轻,烦躁和疼痛感让她猛然回头提声就想骂人,却见拉住她的人是边媛。
边媛脸色苍白,五官被紧紧地锁在脸庞上。
“不要上车。”她的声音沙哑而紧张,重复了一遍,“别上车。”
别上车。
边媛的表情和说出的话都让辛以瞳心惊肉跳。
“为什么不别上车?”辛以瞳问道。
边媛只是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像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这么说。辛以瞳身后要上车的人嚷道:“上吗?不上让一让啊!”
辛以瞳拉着行李箱检票进站,边媛在原地踌蹴了片刻,跟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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