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闲聊了几句，林夕起身道：“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学生就告退了。”
毛人凤急忙摆手示意林夕坐下，然后问：“明天你就要和阿秀成亲了，有什么打算吗？”
林夕笑道：“我这昨天晚上才回来，所有的一切都还没准备呢，而且我也没成过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您又说这事儿由您来安排，所以我也就没操心，就等着明天晚上入洞房了。”
“你想的可真美！”毛人凤也笑了，然后道：“好吧，那这事儿就由我来做主好了，现在战局不利，党国形势不妙，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而且你又刚从东北回来，怎么说也是败军之将，所以你的婚事也不宜办的热闹张扬，我看就我们几个家里人在一起聚一聚，为你们做个见证也就行了，其实结婚本来也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也用不着弄的那么繁琐喧嚣。”
这倒正合林夕的心思，这个婚礼本来就让他心酸，所以也是越简单越好，于是点头，“一切都听先生的。”
毛人凤：“其实该准备的阿秀也早就该准备好了，她对这件事可是期盼已久了，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将来都一定要好好待她。”林夕点头，毛人凤又道：“明天你们就在家里准备一下，晚上我带阿文阿海阿娟还有几个孩子到你那里去，你们拜个堂，请我们喝顿喜酒，这个婚也就算是结成了。”
毛人凤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美钞，回来递给林夕：“这两千美金算是我给阿秀的嫁妆，你拿去给她买几件象样的首饰，婚礼简单但别寒酸，不能风光，就把她打扮的富贵一点。”林夕接钱道谢，毛人凤迟疑了一下，又道：“阿夕呀，昨天晚上我又想了一下，最好还是让文华离开你。”
林夕脸色一阴，也迟疑了一下，然后问：“先生，是不是阿秀昨天晚上又跟您说什么了？”
毛人凤：“那倒没有，就是先生我觉得对不起阿秀，有文华在你身边，她以后免不了要受些委屈。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有多喜欢文华？如果我让她离开你，你能不能接受？”
林夕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沉默了半天才道：“先生，在锦州城破的时候，我曾跟她说过一句，我会跟她生死与共的，就是为了能带她一起出来，我才冒险在锦州城里多藏匿了好几天，否则我早就自己突围了。”
毛人凤点点头，“我懂了，那就先这样，还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吧。你下去以后，让她到我这来一趟，我跟她说几句话。”
林夕出去不久，文华就来了，待文华敬过礼，毛人凤问道：“这一趟锦州之行感觉如何呀？”
文华：“林长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教官，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锦州之行让我受益匪浅。”
毛人凤：“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收获吗？”文华不明其意，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抿着嘴唇迟疑不语，毛人凤淡淡一笑，道：“你还收获了一个男人的心，不是吗？”文华忍不住露出一丝腼腆的笑意，毛人凤又问：“你喜欢他吗？”
文华轻轻地点下头，“有一点，他人挺好的。”
毛人凤：“那你想跟他在一起吗？”
虽然文华明知道毛人凤是在试探她，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先点了一下头，然后才补了一句：“是他非要带我回来。”
毛人凤：“那你认为阿秀能容得下你吗？”
文华迟疑了一下，道：“我身上这件风衣就是她给我的。”
毛人凤：“那你认为她会真心对你好吗？”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文华心里非常清楚阿秀是绝不会真心对她好的，送她风衣只是做一个姿态，便又抿唇不语了，毛人凤又道：“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存在，让阿秀很难过。”
毛人凤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文华心中不禁又一阵难过，但林夕事先有告诫，所以她也有了心理准备，坚强地忍住了自己的情绪，迟疑了一下，问道：“局座，那您的意思是？”
毛人凤：“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林夕，他们明天就要结婚了，我不想他们之间有任何不愉快。”
文华点下头，“我知道了，下楼我就跟他说。”
毛人凤：“好了，你去吧。”
文华强忍悲伤，又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就走，可刚走到门口，毛人凤又把她叫住了：“等一下。”文华停下脚步转回身，毛人凤冲她招了下手，道：“回来，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文华走回来，毛人凤冲她淡淡一笑，道：“我决定，暂且先让你跟他在一起，如果你表现的好，我会给你奖赏。”
原来还是试探！文华一下子又心中暗喜，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毛人凤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又让你跟他在一起了吗？”文华摇头，毛人凤：“因为阿秀以后得守在家里，不能时刻伴他左右，所以我需要在他身边再放一双眼睛，好替我时时刻刻地看着他，而你做为他的秘书，正好有这个条件，就象你们在锦州时那样。”文华点头，不禁又暗自佩服林夕料事如神，毛人凤轻唉一声，对文华道：“这个人，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
“啊？”文华不禁又惊讶出声，急问：“局座，您还在怀疑他是共党吗？”毛人凤点头，文华道：“您不是都已经给他做过药物催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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