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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剑拨下，剑锋发着寒光，映着剑鞘精美而五颜六色的光芒，看上去十分耀眼，也十分具有杀伤力。原来并不是个玩具一样的东西，也不是个装饰品，而是柄真真正正的宝剑。九千看着那锋利的剑身，“我杀了他！”
“啊？”清明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和焦虑的情绪吓了一跳，想阻止，但碍于九千也是擅长使剑的，不敢轻举妄动的上去夺剑。只得趁其不备，从后拼命抱住了九千的腰，“九千，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我一想到他在我就冷静不下来！”九千只感到自己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握着剑的手好象在颤抖，仿佛这剑不挥出去，便会伤到自己。她的胳膊被清明控制住了，“你放开我，他是我们的俘虏，是坐实的细作，他就应该死。他来探听辛国的情报，被我们抓住了，他也承认了自己的行为和身份，这种情况下，我们杀他天经地义，没有人敢反驳！”
九千连续不停地说着，也控制不住嘴巴了，好象不说，不骂那个人，她也浑身不舒服。
“九千？”清明发觉她实在不对劲儿，便从后霹了个手刀，九千摇晃了两下，将晕未晕，但整个人软了下来。清明及时将她抱住，抓着她胳膊的手一抖，剑应声而落，她也浑身瘫软了下来。
清明将她拦腰抱起，九千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好象轻飘飘的，脑子也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了的感觉。然而同时，又好象脑袋里清清楚楚，整个身体却不听使唤了。这感觉，她从未体验过，像是喝醉了？还是被施了迷药？或许，代暮比较了解吧？
“九千？九千！”清明将她放到床上，拍拍她的脸颊，又探了探她的脉搏，叹了口气，“九千，你中蛊了。”
“咦？”九千吓了一跳，但反应没那么激烈，好象所有的力气刚刚都用完了，也好象中了药，迷迷糊糊的，反应不过来了。
清明没有太理会她的反应，拉着她的双臂，令她打坐好，自己绕到她后面，双手推了内力，将一股内力推进她的体内。而同时，九千东倒西歪地，坐都坐不住，却在即将倒下的那一刻，整个人腾地一下，打了个挺，就好象提线木偶，被几个连着四肢的线同时提了一下。她整个人身体都是扭曲着的，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坐在那里。然而，同时，一口气喷了出来，仿佛将一口郁结在心的血吐了出来似的。
“啊”九千呻吟一声，整个人瘫软了下去，向后倒着。
“好了。”清明自言自语一声，伸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九千向后倒的身体，自己让出后面的位置，又塞了个枕头，让九千在床上躺好。
“我……怎么了？”九千并没有晕倒，她是生命力顽强的。她缓缓睁开眼，其实，头脑一直是清醒的，只是无比支配身体。她拍拍胸脯，“刚刚好象有一股力量从我心里跑出去了，我怎么了？”
“你中蛊了。”清明说着，又点了她身上几处穴位，“有没有舒服点？”
“嗯。”九千躺不住，扭动着身体又坐了起来，清明见状从背后过去，抱住她，使她躺在自己怀中。九千微微抬头，看着清明的下巴，那里冒出了一些青胡渣，她伸手去，摸了摸，感受着他真实的触感。手又向下，沿着他下巴的弧线，摸到他的喉结，“我刚刚没有什么太异样的感觉，怎么会这样？”
“你情绪激动，控制不住自己，本来这也没什么，普通人也会有这种时候。但是，你刚刚一拔出剑，整个人就像是嗜血的恶魔一般，口口声声要杀了某某人，这原本也在人气疯了的时候，会出现这种反应，可是”清明顿了顿，叹了口气，“如若我刚刚不阻止你，你跑出去，可能会见人就杀，见人就砍的。”
九千闻言，头皮一阵发麻，她放下手，改摸着自己，“真的吗？”
“没有错。”清明说，“这便是一种轻微的蛊毒，是由眼睛，目光交界施出来的，除非技艺高超者，也使不出来，是以能力和流传并不广。但是，我在白石城中的时候，便听说过，在杀手的生涯中，也碰到过这样一个人。”
“眼睛？”九千思忖着，回忆着。她心一沉，可不就是眼睛吗！当初那个细作会让她凑近，并次次迫使她不得注视着他，都是有原因的，“这个卑鄙小人！”
“他们是细作，他们在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事，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这是本性，也是天职。”清明开解她，“不过你放心，这等下蛊的方式，只是在炫耀自己的技巧而已，杀伤力并不大，且被施蛊者，很有可能自己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是啊，我刚刚也觉得我为何脾气突然上来如此暴躁？”九千回忆着，“只不过，我刚刚说要杀了他，是真心话。”
“好了，即便你没有中蛊，这次我也必须阻止你。”
“为什么？”
清明叹了口气，“他自己和你交待了，他不是普通的细作，是戚国的驸马，且算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这样一个身份的人，我们若是杀了他，必定要引起两国的战争，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们的目的是我辛国的宝藏。”
“真的将辛国亡国了，留着你，什么时候慢慢找宝藏不得可以？”清明摇摇头，“一个宝藏，真的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九千冷笑，“它差点要了我的命。”
清明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再审犯人，我陪你去，不要再上他的当了。”
“啊，那对了！”九千又想起来了什么，“你刚刚说，你也遇到过这么一个会下蛊的人，他是不是都很厉害？”
“是啊，而且他是对我下了蛊。”
“咦？”九千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她目光一凛，“男的女的？”
清明苦笑，“女的……哎，是我要杀她。”
“你”九千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然后呢？她对你下了蛊，然后呢？你乖乖跟她走了？听她的了？怎么杀的她？没杀成吧？把她给放了？”
“当然没有。”清明否认，却有些支支吾吾，“后来我真的把她杀了。”
“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呢？醒来之前都发生什么事了？”
“你想到哪去了？”清明捂着脸，好象头顶真的冒出了一团黑雾，“我是真的中了蛊，也很快就发作了，我朝她用了最深的内功，她就……一下被我震断筋脉而死了。”
九千挑眉，显然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你发疯了，就把她杀了？可她对你下蛊，是为了让你从她，而不是让你疯了杀了她吧？”
清明摇头，“她并不以为我要杀她，所以才对我下的蛊。”
“可是……”
“好了好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清明有些逃避，不想提起，“更何况，你又都没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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