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昌学着急了，“别！的确，前段时间的确有个女孩来找过我，但我不认识她，说了一大堆胡言乱语的话。”
“什么话？”
钱昌学挣扎着要不要说。
这时滕进却根本没跟他犹豫的机会，直接拉开门，准备离开。
情急之下，钱昌学脱口而出，“她说她是林凤！”
滕景身形顿了下，一双凝重的眼睛看向钱昌学，“你在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林凤不是死了吗！”
“小凤她的确是死了，可是……”钱昌学努力组织语言，“那天来这的那个女孩，就是口口声声说她是林凤，我也是不相信，但是种种迹象又表现的跟小凤一模一样，我也……”
回去的路上，滕景脑子里一直徘徊着钱昌学这句话，她说她是林凤。那个长的很像他六年前接手的一个案子的女孩，现在又说是他如今着手案子的死者。
太可笑了。
结果，滕景还是手下方向盘打了个弯，转向帝洛高中。
结果滕景到帝洛高中的时候，早就放学了，大门紧闭，连个人影都没有。
滕景静静坐在车里看着帝洛高中威严的大门，忽然发觉他跟这个学校还真是有缘分，好几起案子，多少都跟这所学校里的人有牵连。
他来这所学校，来的比任何地方都勤。
又待了会，直到手机的闹钟声响起，才唤回滕景思绪，不得不叹口气放弃的驾车离开。
——
回到家的时候，唯花已经做出一桌子的好菜，放在中间的就是滕景名要的。
今天他回来晚了，唯花不开心的站在门口等着他。
滕景一进门，就看到唯花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门口，用两只明明魅惑却做出一副生气模样的眼睛，看着他。
着实无法让人觉得可爱。
“遇到点事情，回来的有些晚了。”滕景主动承认错误。
唯花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语气生硬的道：“去洗手，鱼快凉了。”
滕景乖乖洗完手，在餐桌前坐下来，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鱼，他放下筷子，终于忍不住的问唯花，“之前你说不要让我调查席一的事情，为什么？”
唯花认真挑刺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滕景，“她与你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滕景锲而不舍追问道。
“就算你再多调查她，也不会从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会被越来越多的谜点包围，最后被这些谜点拖进危险的沼泽里。”
滕景蹙眉，表示不解。
唯花把好不容易挑干净刺的鱼肉，放进滕景碗里，“别调查她了，她与你们不同，不是你能够接触的。”
“难道她是你的同类？”滕景没经大脑，脱口而出，但是说完就觉得自己蠢极了，他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席一是个人。
果然他看到唯花笑了，那笑却不像是在嘲笑他，反倒像是在羡慕着什么，“不，她是人。”
唯花手放在滕景手上，虔诚的对他说，“你会从她身上发现很多疑点，很多搞不懂的地方，但是我干百分百保证，她跟你的案子无关。”
顿了顿，唯花又道，“可能还会对你的案子有什么帮助。不过我不介意你去找她，并且，最好离她远一点。”
“你……跟她认识？”滕景迟疑的道。
唯花想想道，“也算是个，见过几面。”
滕景因为这句话，长时间没有说话。见过几面是什么意思？是互相的见过，还是只是她见过席一？
这个问题滕景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因为看唯花的样子，想必也不会再回答他的问题。
然而滕景还是没有听唯花的劝告，不去找席一。
案子既然出现疑点，并且突破口在席一这里，他就不能放掉这条线索。
在席一课后的时间，滕景约席一来到学校附近的咖啡馆。
对于滕景，席一是了解的，可以说他在老鬼回来后的第一批普及人员名单内。
老鬼让她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不过，出于将对方猎物危险范围的准则，首先要亲自测试一下对方具体的实力。
半杯咖啡喝下去，滕景没进入主题，倒是先轻松的说了声学生少喝点咖啡，对身体不好之类的话，席一笑着回答他说是对于高三生而言，咖啡是必备武器。
滕景就没再说什么了。
倒是席一最后憋不住，首先开口问他这次约她出来是为了什么事。
滕景这才将钱昌学的事情，问出口，“前段时间，你去看过钱昌学？”
席一一听这话，就知道滕景想问的是什么事情。
上次林凤借助她身体去见钱昌学的事情，她知道。这种事情怎么肯能瞒得过滕景这个老警察。
倒是没想到滕景能忍到现在才来找她。
席一很大方的承认，“滕警官，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们生活的世界里，会有其他别的生灵，也以一种不同形态，存在着？”
滕景忽然想到了唯花，“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情不是万分肯定的，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那么滕警官就认为这是个特殊的例子吧。”席一故作轻松的道。
滕景听了这话，皱了下眉头，她这是承认，自己被林凤给附身了？可是怎么可……
滕景本来想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但是想到自己家里那只女鬼，这样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事情，谁说的准是还是不是。
“那六年前的事情，是不是也算在这种特殊意外当中呢？”
席一端咖啡的动作，突然顿了下，倏尔，嘴角笑了，轻声漫道，“谁知道呢。”
她终究没有给他确切的答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份谈话的魔力，对这件执着了六年的事情，滕景第一次没有了坚持的欲望，而是选择跟席一一块，享受冬日晌午的阳光，喝着咖啡，鲜有的谧静。
“怎么了？”滕景忽然注意到席一使劲捏着杯子边缘，眉头紧皱着，像是正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
席一摇摇头，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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