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着乔菲菲下楼，就看见吸烟亭围着好几圈人。里三层外三层，好像所有路过的人都被吸引过去了。围的人太多，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卓越个子够高了，但是垫着脚还是没看见什么。钟颜的好奇心不大，尤其是这种众人围观，里面又没有什么动静的热闹。她更不敢兴趣。知道很多人喜欢看热闹，就算是有一个傻子在脱衣服，也会有一群人围观的。
卓越摇摇头：“看什么呢？居然没有人说话。”
看新奇的时候，人们都喜欢说两句，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或者是向别人证明他的存在性。可是这里围拢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难道是一群哑巴。这是不可能的，能站在这里的，几乎全是健全的人，也就是说他们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镇的说不出话来了。那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是古怪的东西才让这许多人一时都失语了。
钟颜忍不住生了丝好奇心：“是什么，很好看么？”
卓越也很想知道，那些人到底在看什么。他眼珠转了一转，猛的大喊：“啊，快看，那边有个美女正在脱衣服。”
“唰”几乎所有人都转回头来，就算再惊恐的东西，好像都没有美色吸引人。
“哪里？”有人居然真问。
卓越一脸认真的随手指了个方向，“就在哪里。”
于是围观的人开始松动，很多人朝卓越指的方向跑去。还有一部分人嘀咕着什么也跟了过去。一转眼的功夫，吸烟亭就剩下一个站着的人了。那个人好像是被定住了，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瞪着一个地方，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背影就能认出来，是唐轩明。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然后像他看的方向看去。就在吸烟亭的铁质的长条桌子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看见她的脸时候，像钟颜这种极为冷静又见过恐怖东西的人，都忍不住叫了声“啊”。她被那张脸吓到了。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颧骨上的肉已经存在了，两个颧骨凸显出来。因为丢失的面积太大，几乎是大半个脸颊都不存在了，从外面能看见她的口腔，一条眉骨裸露出来，覆盖在上面的眉毛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她的嘴唇也是破碎不堪，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成一条条的。中间还有一条被完全撕掉了，露出下颏骨。一侧鼻翼不在了，从伤口的形状上看，应该是被硬生生撕掉的，一直到眉心，皮才被截断。
这是一张严重毁容的脸，被毁容的人死一般的躺在哪里。只能从她胸脯的轻微起伏来判断她还活着，可是这副鬼样子的人是谁。如果不看她的打扮，钟颜绝对认不出她就是宋蕾蕾。
看见一个美丽妖娆的女人转眼变成这副鬼样子，再胆大的人都会吓到腿软。钟颜好半天都没有恢复过来，直愣愣的盯着那张残破的脸，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或者她脑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想。一个极度令人恐惧的场景，足以让人失魂落魄。
卓越放开被定住的乔菲菲，轻轻抱住钟颜的身子。
“好了，不要看了，她还活着。看那样子也没有被咬，好像所有的伤都是用手撕掉的。”
“残忍。”这是钟颜恢复了一点之后，说出的两个字。
残忍，的确是残忍。当那个意识清醒的人，被人一点点撕掉脸上的皮肉时，她有多痛苦。她现在的昏厥，肯定是痛晕过去的，但这还不算什么。更为可怕的是，她醒来后将如何面对那张不成人形的脸。
这个以貌为荣的女人，靠相貌吃饭的女人，她以后要怎么办。她要怎么面对这种痛苦，一辈子的痛苦。
钟颜转眼看处于木僵状态的乔菲菲。怎么会这样，她的心智被什么控制了？魔鬼，是魔鬼，被魔鬼控制了。只有被魔鬼控制的人才会做出这等残忍的事。一瞬间钟颜几乎认不出乔菲菲的脸，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如果毒一直清除不掉，她会不会就处于这种状态下。谁得罪她，就给谁致命的打击。
钟颜想着今后的情况，冷汗直冒。卓越用力的抱抱她：“没事啦，人各有命，那也是她罪有应得。只是有点过而已，再者乔菲菲目前精神不正常。”
“怎么办？必须尽快治好她啊。”
此时卓越却沉默了，钟颜以为他不愿意救，抬眼瞪他：“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能救么。你不救，我救。”
卓越缓缓摇摇头：“现在已经不是救不救的问题，还有一个大问题要解决。”
“什么？”
“法律问题。”卓越叹口气，“乔菲菲把人伤成这样，不仅要赔钱，还要坐牢。而她在伤害人的时候，其实处于失常状态，医学上讲是精神失常，也就是精神病。精神病犯罪不被追究法律责任，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已经被眼前的事弄的脑中一片混乱的钟颜，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卓越的意思。看她半天没反应，卓越摇摇头，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立即救她。必须让她保持半疯狂状态，这样才能摆脱法律追究。现在明白了？”
是，明白了，再不明白那真的就是白痴了。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可是她要是继续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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