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喘了一会儿粗气，愤愤的瞪着钟颜，似乎下一刻就要和她玩命一样。他就那样瞪着，瞪着。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正常，除了一地狼藉，还有一个半死的女人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侍者。这些他全然不放在眼里。他就瞪着钟颜，恨不能将她瞪穿。
钟颜十分不自然的收起神器，小步向后挪了挪。感觉对面人的气场有点不对，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发狂。他要是发狂了，第一个受害者就是她。早点做好逃跑准备肯定是明智的。
空气由阴冷变的沉闷。卓越犹如暗夜星辰的双眸里波涛汹涌，不知道在酝酿什么。但此刻钟颜没有心思去研究他内心的想法。她想还是快点离开，尽快躲开这实在尴尬的对视。脚步再向后一挪，跟门只有一步之遥。
卓越看出了她的企图，突然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钟颜吓了一跳，本能的甩手挣脱卓越的手。惶急中向门撞去，来不及拉门了。直接用一个穿墙术得了。
卓越怎么能让她就此溜走，一个箭步追上，闪电般再次抓住她的手臂。
“站住，惹了祸就想跑。今天你不说清楚，别想走。”
钟颜的一只脚都已经穿过门了。被迫又收了回来。不能把一只脚伸在外面说话吧。万一被路过的人看见，还不吓死。
“说，说啥？”有点心虚，有点莫名。
卓越恶狠狠的说：“你说说啥？”
钟颜不得已露出一个小白痴样，“我，真的不知道。”
“你……，”卓越发现如果和她计较这个，只怕吵到天亮，也没有个明白的结果。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不是茅山的弟子，是不是？”
钟颜老实点点头，事实上她从来没说自己是。
“可是你为什么骗我，你是茅山的？”卓越几乎是在吼了，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股邪火。
这个真是无辜，钟颜想，她从来就没用主动说自己是茅山的。
“那个，那个，我没说，是，是你说的。”本来她想说的理直气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就换成有些心虚的口气了。
卓越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只是恼火头上，一时脑子不很清醒。钟颜这么一辨白。卓越也想起来了，好像是他自己硬要认师妹的。
“好，这个我不怪你。但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不准骗我。”
这个问题，她还真不能随随便便就回答了。
“呃，这个，这个，这个不好说。”
直接把卓越气的直翻白眼。
“不好说是不是。不好说咱俩就在这里慢慢说。一直到你说清楚我才放你走。”
在这里。她不说，就要呆在这里么。这里可是有人死了。虽然不是她杀的，可是正常人谁愿意和嫌疑犯扯上关系啊。
“我们换一个地方谈，好不好？”小声的建议。
“不行。”断然拒绝。
钟颜微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这是我的隐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是茅山的。如果这是个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向第二个人提起。包括我奶奶。嗯，不好意思，我奶奶已经猜出你是什么人了。但是绝对不是我说的。是她猜的。这个不能赖在我的头上。”
“嘴巴什么时候变的这般厉害了。一日不见，你真的变化天大啊。你长本事了。”
“我长不长本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看卓越很生气的样子，想到他刚才奋不顾身的要保护她。钟颜心一软，觉得语气用重了，忙换了一个柔婉一点的语气说：“那个，我有隐衷的，真的不能说。”
偷眼看卓越的表情，见他的脸没有更黑，小小的舒出一口气。
“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其实我奶奶很欣赏你的。”
哪里是欣赏，明明就是想给她找个保护盾。
“我们回包厢吧。出来的时间太久了。菲菲会担心的。”
纯粹是借口，乔菲菲有歌唱，大概已经忘记她这个朋友还在外面晃悠吧。
卓越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不动声色的朝钟颜靠了一步：“刚才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哪跟哪，钟颜完全不明白，他说的是哪句话。
“你说哪句？”
“就是，你不喜欢悲壮的就义英雄这句话。”
她说过这句话么。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的。
“没什么意思。我是不想你变成烧饼。”
卓越紧绷的俊颜突然绽放出一丝春风般的暖笑，“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其实我们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你喜欢我很正常。”
钟颜的脸不受控制的红透了，不敢看这家伙的眼神，“你别自作多情，谁喜欢你。”
“没有么。那为什么说不喜欢悲情英雄呢。你说那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喜欢我。别狡辩了。我能看见你的心。”
这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她有说喜欢他么。连自己都不肯定的事，这家伙倒说的像真的一样。
“你喜欢做梦，我不反对。请不要把你的梦跟我联系在一起。”
卓越呵呵笑起来：“要是我真做梦，梦里的女主角不是你又能是谁呢。”
“行了，”钟颜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谁有闲功夫跟你瞎扯。”
“别，今晚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啥？找我算账，算什么账？”奇怪了，又算什么账。今晚上她可是获胜者。
卓越往墙壁上一靠，“别以为你消灭了鬼王，就不是菜鸟了。你还是个菜鸟。菜鸟，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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