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不发达的小城市在十点之前除了早点铺，都很少有人。乔菲菲拽着钟颜走了一节，便失望的发牢骚。
“太落后了。我不喜欢这里。有条件一定要去大城市居住。”乔菲菲美丽的圆眼睛眨着，大概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圆眼睛微弯，变成了弯月形，“我喜欢上海广东。如果有可能深圳香港更好。钟颜，你喜欢哪个城市？”
钟颜不喜欢白日做梦：“我没有想过。”
“你想想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国的。”
“我是务实的人。在哪里就会喜欢哪里。我不会去想别的地方。别的地方再好，我也没可能去。想它就是自寻烦恼。”
乔菲菲见钟颜这样说，俏皮的咬着嘴唇，继续幻想：“我跟你不一样。我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到一个有海水的地方。早上起来推开窗户就能闻到海的味道。然后找点自己喜欢做的东西。最好是那种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事。身边有一个深爱自己的痴情男子，最好帅的掉渣。不缺钱，但是也不要太有钱。男人太有钱了守不住。”
钟颜忍不住笑：“做美梦，好事都被你占去了。还要不要别人活啊。”
“我做我的梦，关别人什么事啊。反正我不抢你的。喂，你有没有认真考虑一下卓越啊。”
钟颜佯怒：“你收了他什么好处，老是帮他说话。”
乔菲菲生气的推了一把钟颜：“谁有收他好处。我连一粒米都没吃过他的。我是看他挺优秀的，不想你错过一个好老公。要是没有唐我自己就上了。”
听乔菲菲这样说，钟颜抿嘴一笑：“是啦。你有一双慧眼，看男人特准是不是啊。”
“那还用说。”乔菲菲自得的说，“我从来不会错看的。就说唐吧，他是有点小色，可是没有贼胆。”
“你都清楚他的为人了。还跟他斗气，小良心不亏啊。”
“切，这跟良心有什么关系。这是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你就是白痴，当然不明白喽。不过跟我学学，你就会了。”
“那是，经过师父的言传身教，我还能不会么。”转头突然看见一个人从一家旅馆出来，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看，你老爸。”
“啊？”乔菲菲顺着钟颜的目光看去。脸色变冷，磨磨后槽牙，“无耻的男人，大概又嫖妓了。”
钟颜又看了两眼男人，男人一脸晦气，“他的气色很难看。”
乔菲菲恨恨的道：“管他，好色的男人早该死了。”
“算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乔菲菲鼓着腮帮子，看了男人三四眼，突然说：“他老婆偷情，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呢。”
看她的样子，似乎十分希望男人知道那件事。
“你是希望他知道吧。”
乔菲菲貌似的开心的说：“不知道多没意思。不知道就不会伤心。我当然希望他早点知道。能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才开心。”
钟颜摇头叹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种悲悯的情怀。
“人生匆匆不过几十年，何必互相折磨。活的无怨无恨多好。”
明知道说了这话肯定会招来乔菲菲的嘲笑，她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果然，乔菲菲盯着钟颜的脸看了半天，突然“噗嗤”笑了。
“你是菩萨啊。说出这番大道理来。挺搞笑的。”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男人。男人抬头看过来。看见乔菲菲之后，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一丝笑纹。紧接着他就快步走过来。在离乔菲菲五步远的地方站住了。
“菲菲，你是菲菲。”他好像极力控制声音，不让它颤抖。
在男人走过来的时候，乔菲菲就扭开头，拉着钟颜想往另一条路上走。只是钟颜故意不走，她想给那个男人一个说话的机会。乔菲菲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成见太深。可能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心结。人要活的轻松才好。有这样的心结会成为乔菲菲一辈子的负累。钟颜想让乔菲菲放下心结。
男人追过来，“菲菲，菲菲，我是你爸爸啊。你等一下。”
乔菲菲走的更快了。
钟颜小声的说：“菲菲，不要这样，就等等他，看他说什么了。”
“我不想听。”
男人跑了起来，用他最快的速度。然后挡住两个人的去路。
“菲菲，你是菲菲，你像我。”
“谁像你。”乔菲菲厉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不认识你。”
“菲菲，我真是你爸爸啊。”
“你还知道你是我爸爸啊。十几年了，你居然还记得。真难得。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对不起哦。”
面对乔菲菲恶意的话语，男人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菲菲，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当时爸爸也是迫不得已。你爷爷奶奶想要个男孩啊。”
乔菲菲鄙夷的扭头看别处，“对，都是别人的错。你没有半点错。你是好男人。嫖妓的好男人。老婆生病也不管的好男人。离婚转移资产的好男人。连女儿的抚养费都不给的好男人。十几年不肯看女儿一眼的好男人。你有儿子了。心满意足了。你的人生多完美。什么都有了。没有遗憾了。”
乔菲菲越说越生气，大声宣布：“你姓张，我姓乔，我们一毛关系都没有。”
男人脸色灰暗，神情沮丧，“菲菲，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那时候太年轻，不懂得珍惜。你妈妈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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