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慕敲了敲门，探问：“有人吗？”
龙飞扬将耳朵贴着铁门听了好一会儿，对张队摇了摇头。
“萧怀慕，我给你照着，你开锁。”张队打开手机的探照灯功能，将手机的灯照向门锁。
“张队，这不好吧。我们还没有申请搜查令啊。”龙飞扬正想阻止，但却被张队打断。
“管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上头处分的话我一人担着，别废话了，萧怀慕，快开锁。”
萧怀慕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张队，此时脑海里却浮现出两个多月前在警局门口的景象，于是他义无反顾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铁丝，将其插进铁门的钥匙孔内。
不一会儿，铁门就被成功打开了，张队推开萧怀慕，猛得一脚将里面的一道门踹开接着冲了进去。
这些画面都是龙飞扬想都不敢想的，回忆起当年自己初入警队时，张队曾一直在自己身后提醒，进入警队，就得按照警队的规则与身为警察的本分行事，即便出于对受害者的同情，出于对凶手的憎恨，只要自己一天为警，就要将所谓的感性抛诸脑后，用理智处理每一起案子。
张队也是人，他也有爱恨嗔痴，他不是什么机器，不可能任凭理智控制一辈子。
屋内的一片漆黑，甚至散发着怪异的臭味儿。张队打开灯，客厅的灯是普通的钨丝灯，光线阴暗，他在屋内转了一会儿，满地都是用过的纸巾，地板上布满污渍。甚至偶尔会有蟑螂从角落里冒出来穿过他们的视线躲藏起来。
“好臭啊。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萧怀慕暗骂。
张队拿出三双塑胶手套，自己带上一双并把其余的两双分给龙飞扬和萧怀慕。
“龙飞扬，你去房间里搜查，萧怀慕你去卫生间看看，我在客厅和厨房附近找找，动作快点。”
龙飞扬走进房间，打开灯，房间的布置非常简陋，连一个衣柜都找不到，衣服全部散落在床边，床的左边是一个书桌，书桌上没有摆放任何书，只有一盏台灯，书桌的靠床的位置放置着一个矮小的床头柜，龙飞扬打开那个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摆放着杂乱的照片，其中的一张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个男人，他张开双手环绕着另一个女人的腰。女人很幸福的用头靠在他的胸膛微笑着，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细小的字：“秦雷，万芬。于2011年拍摄。”
那叠照片的下面是一个棕色的女式钱包，里面还有几张百元钞票，钱包的款式很长，侧面是卡包，卡包里装着几张信用卡和银行卡，还有一张身份证，身份证的主人并不是万芬，而是辱尸案的第二名受害人——李依依。
卫生间内，萧怀慕翻查着一切可疑角落，他无意中发现，厕所蹲坑的抽水箱盖子是送的，他连忙将水箱的外盖搬起，映入眼帘的是水箱中一块沾满血渍已经被鲜血浸红的抹布。
张队走到厨房翻看了米缸，米缸里的米所剩无几，本该雪白的米粒上有细小的黑色米虫在上面爬动着，灶台上叠着厚厚的一层灰，洗菜池看上去已经变成了小型的垃圾堆填区，装满了吃剩的饭盒和筷子。看起来非常恶心。
他打开冰箱，冰箱里空空如也，没有瓜果蔬菜，没有一切可食用的食物，也许换做一个正常人，也完全不能接受在这连狼藉都称不上的地方进食吧，接着，张队蹲下身打开了冰箱下面的冷藏柜，冷藏柜中散发一股闻着令人眩晕的腥味，那种腥味不像是鱼鳞散发出的气味，也不像一般猪肉的腥味。他打开中间那层抽屉。接下来的画面，就像那股恶心的气味一样，刺激着张队的每一个感官。他只觉得有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逼咽喉。
冷藏柜中间的那栏抽屉里放着几块肉，有几处肉已经腐烂，那些肉的中间都有一粒黑色的隆起的球状物，那一块黑色的位置便是乳晕。那几块肉居然是乳房。。。
龙飞扬和萧怀慕同时感到了厨房传来的动静。
当他们来到厨房后，看到张队瘫坐在肮脏的地板上，冷藏柜的门被打开了，不知张队到底看到什么竟然被吓成这样，以往破案时，张队总是一副铁胆豪情的模样。可是这一次却如此反常。。。。。
龙飞扬慢慢朝冷藏柜走去，定睛一看冰柜抽屉中的物体，反应了一会儿，立即恶心得把头转了过去。
张队起身，对着站在一旁的萧怀慕说：“打电话叫同事过来处理现场。”
“好的，张队，在洗手间内发现了一块染血的抹布。”
“不止呢，在床头柜里还找到了死者李依依失踪的钱包，里面有信用卡，银行卡和身份证。”
“我倒要看看，这万芬还能躲到什么时候。”张队话音一落，龙飞扬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萧怀慕一看来电显示是黄洁的，再看了一眼张队，接着退到一边小声的接起电话。
“喂？怎么了？我在办案。”
萧怀慕听着电话那头黄洁说了一阵，面露喜色。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过去。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后，走到张队身边说：“黄洁在百货超市遇见一个人，那个人的体态特征和面部特征像极了她画的模拟画像，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万芬，现在她要我们赶过去。”
张队听罢，当机立断吩咐留守在这等待同事来现场接应。自己先和龙飞扬赶往黄洁所在的商场。
黄洁挂断电话后，将身子探进女洗手间观察，只见先前进入洗手间的那名长发女子从蹲间里走了出来，而那个长相怪异的人主动上前搭讪。
万芬：“是你啊。。。。。。你怎么也在这？”
林亚红看见万芬下意识的向后一退，显然她被万芬的长相吓着了，隔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对方非常面熟，又问：“我们见过吗？你是？”
万芬：“那天在超市里的那个啊，我是秦雷的老同学。”
林亚红突然想起来，于是放松戒备：“哦，原来是你啊。。。。。。”
万芬：“你一定是秦雷的老婆吧，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老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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