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公望着王洛的双眼许久,最终连连叹了几口气,开口说道:“你——都说对了。”
闻言,王洛最终还是深深地吐了口气,绷紧的身子放松了下来。心中恍然,想必先前殷公的动作是在打量他,看看他是否笃定目前的答案。
如果连自己的判断都不愿意相信的话,那么多多少少都能够看出一些问题所在。
“开盖看看吧。”殷公一脸和蔼的看着王洛,指了指桌上那一盘还在冒着香味的菜品,说道。
从殷公的角度来看,这是王洛应得的一种荣誉,他很放心的交给了王洛。
别的不说,单单从王洛所说的这些猜测来看,足以让他佩服。
王洛道了声谢,随后便将菜盖拿开了去。
一刹那间,香味散发而出,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人颇有食欲。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在那菜盘上的菜品,晶莹剔透,带着丝丝红肉状,犹如被雕刻过的红宝石一样。
至于那味道暂且不说,单单凭借这完美的外表便能够看得出来此物厉害之处。
当这火芽银丝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都是纷纷露出了好奇的目光,甚至令那四位老者不顾身份,直接拿起了手中的筷子便动手夹起塞入嘴里。
仔细平常过后,那种尤物般的美味简直让人赞不绝口。这儿便不作多的描写,因为那种口味实在难以用口头描述,只有真正尝过了的人才能够明白。
“莫老头,怎么样?”殷公哈哈一笑,转头看向莫安国,说道,“你这一关,算是通过了吧?”
莫安国自然说话算数,王洛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缓缓点了点头,看着王洛道:“坐下,动筷吃饭。”
王洛回应点头,坐了下来,握起了碗筷。得到认可后放松了的他也不再做的井井有序,因为那样会显得太过做作,不如豪放一些放开身心,很快便跟桌上的老者们打成了一团。
按理来说,他调动气氛的手法并不怎么夸张,但好在聪明的脑子让他在面对一些对话的时候能够认真的应对,而不是搭讪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经过这么一出考验过后,莫安国也不像进门那样严肃无比,倒是与这些惺惺相惜的老友们谈论起了往事,王洛和莫天雍这两个小辈便规规矩矩的给人添饭,默默倾听。
殷公也将自己的老伴十娘一同请了进来,几人聊天之中不免透露了一些往事,听得王洛心中震撼不已。但他也知道今天在这里所说的一切不应该传出去,毕竟这都是隐藏在过去的回忆,时不时拿出来回味一下,当个下酒菜便可。
渐渐地,桌上的人逐渐离去,屋子里面就只剩下这四合院的主人殷公与十娘,以及莫天雍莫安国两父子、王洛了。
“这几个老头都去散步了,你怎的就不跟其一起?”殷公好奇的看着坐在原位上的莫安国,问道。
莫安国倒是摆了摆手,说道:“我哪有那般闲心思,还有很多焦头烂额的事情等着我处理呢。”
“也是。”殷公点点头,说道,“但要注意身子,那闲杂的事情早就应该放手给后人们处理罢,这颗心就放一放,调理调理不好?”
“交给那些后辈?”莫安国目光看向莫天雍,轻哼了一声,说道,“这些个家伙哪有我们那时候讲规矩?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的,还没有考虑周全就胡乱处理了,到头来留下一堆后患。”
莫天雍只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您老年轻时不也这样?哪儿有拿自己跟后辈比较的?”
“你这不孝子,还敢反驳?”莫安国瞪了莫天雍一眼,说道,“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下岗?”
一旁的殷公见状连忙笑着打起了合场,说道:“马上就要喜事当头了,怎的不选个好日子操办操办?”
一说到这,王洛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抖。他可听得出来殷公这话完全是将在场的重心往自己这边偏移,颇有一番为他说话的意思在里头。
可王洛只能够在心里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他倒不是不想应对这些问题,只是认为莫安国这种老油条肯定不会让他得偿所愿,到时候说不定还得面对一些麻烦。
“小子,我问你——”果真,莫安国将目光对准了王洛,用浑厚的声音问说道,“你可知道,我们莫家在机关的地位?”
话里有玄机,表面的意思与想表达的意思不一。王洛一瞬间便听出了味道。
但他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道;“莫伯父说笑了,我与雨晴的感情完全不掺杂任何的成分,何来高攀一说?就算我真是那样的人,也要审视审视自己的身份,这胡乱算尽,到头来还不自己砸了自己的脸?”
“你这小辈倒是会说话。”莫安国闻言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先前那般发问,相当于在拷问王洛,同时也在给王洛打预防针。
以他的身份,自然做不出逼婚这一类老顽固才做得出来的事情。而他自然也不希望见到王洛是为了攀上莫家这等大旗而接近莫雨晴。
“那你们就先聊着,我便先与十娘将后厨收拾一番。”殷公脸上露出一副疲惫之色,如今夜色一晚,想必也有些疲于应对的意思。
“去罢,这顿饭可麻烦二位了,实在打扰。”莫安国郑重的站起身子,对殷公鞠了一躬,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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