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愣住了,叶轻飘愣的时间最短,然后她的嘴帮子颤抖着,牙齿互相敲打成一片,突然一下子张嘴呕吐起来。
苏桂用两个指头捻着她的衣袖,把袖子小心翼翼地往上一提拉,果然,一截手臂都是。
每个人的后脊背都如同有一万条这样的舌头在密密麻麻地集中招摇扭动,好几个人都干吞着口水。
“别回头看!”叶轻飘刚吐完,一抬头,寸言就把她的脑袋扭到自己这边。
“你们在山里发生什么了?”更云抓过叶轻飘的红稀剑就欲去刮那些红色的东西。
“别……”卷堆立即阻止,“我们在山里听到一阵铃声,慌乱之中飘飘摔了一下,但我记得她并未摔下去就被寸言拉住了。其他的都一切正常呀!”
“看,你自己想的馊主意吧!”更云又是着急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责备起叶轻飘来。寸言立即给了他一大眼。
“咳咳……呜呜呜……”叶轻飘想要替自己辩解,但一开口就变成了哭泣。
“别怕,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哭!”寸言一只手环着她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另一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脑勺。
“可是……可是……可是我的手,呃……哇哇哇……”被寸言一说,叶轻飘一下子变得委屈无比,直接放声哭上了。
“轻飘姑娘,你在摔那一跤的时候,身体的哪一个部位都没有接触到其他东西吗?”
听幽兰楫这么一问,叶轻飘停住了哭声,换成了啜泣,使劲想着。
“不着急,但不要放过每一个细节,想到的都说出来!”寸言环住她的那只手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珠。
叶轻飘突然从寸言肩上直起身,凑到旁边除寸言外离自己最近的人——更云那里,撩过他的衣袖,在脸上到处一抹,擦着眼泪。更云刚要开口,就被寸言阻止了,他刚平息下来,只听“呼”的一声,叶轻飘已经用他的衣袖包住鼻子擤了一泡鼻涕。
更云刚瞪大眼睛,又被寸言拦住了,只好把气咽回肚子里。
叶轻飘尽量让自己的目光避开那条已经挨挨挤挤满是舌头尖且衣袖已经被苏桂卷到高处的手臂,“在寸言拉住我之前,我的这只手已经着地了,并且好像压碎了些什么黏黏的东西,只是当时着急跑,所以没太在意。”
“黏黏的东西!”幽兰楫看着纤云月思考着,“难不成是这个?”他仿佛在自说自话。
“哪个?”大家齐声问道。
幽兰楫拿起大家进门时他才放下的那本书,往前翻了几页,然后递给卷堆。
卷堆逐行逐字从左看到右,眉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紧皱,快把大家急死了,但又不敢打扰。
大家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他把那书又看了第三遍,然后递给寸言,然后说道:“我有完全的把握,就是这东西!”
“什么东西?”
“嚼舌根。”
“啥?”
“嚼舌根。”卷堆又说了一遍,“你们没有听错,依书上记载,这东西就叫嚼舌根。而飘飘你摔倒时一巴掌拍烂的是它的卵……”
大家听得一阵发颤但又很是专注。
“嚼舌根的外形就是一根舌头的模样,因形得名。”幽兰楫说着,脸上渐渐多了一层不可思议的神情,“嚼舌根几乎没有人见过。它不主动攻击别人,也拣着没有其他动物出没的地方活动,不仅不主动惹是非,甚至还尽量避免是非。它之所以能这样逍遥,是因为它的一生几乎不怎么吃东西,要吃就专吃舌根,任何动物的舌根,尤其是人的舌根。如果一条嚼舌根的一生能吃到一条人的舌根,那么它就可以夺取被吃舌根的人的寿命,也就是那人本应该活多少年它就能活多少年。”
大家听得又是目瞪口呆、又是惊恐万状,还听得厌恶至极!
“这种嚼舌根的繁殖能力极强,它每个时辰就会产一次卵,但是它的卵最多能活三个时辰,那些卵一旦死亡就自行干枯,没有踪迹可寻。所以轻飘,你压到的是它新鲜的卵。”
信息量很大,大家基本不用问什么,这接二连三而来的已经够他们消化半天了。
“如果给你们时间反应,你们肯定会问,为什么它的卵只活那么短的时间,都不够长大成为幼体嚼舌根的。”
幽兰楫根本没给大家反应的时间又接着说:“那是因为,嚼舌根一生只有一枚卵是有可能长成幼体的,这些平日里产的卵都是用来碰运气给它找食物的。就像飘飘压到的这窝卵,如果当时你把它们全部压死了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因为没有,所以那剩下的几枚就附着在你手上,它们很快地一个裂成两个,两个裂成四个……不停扩大规模,寄生在你身上。你的身体提供给它们的养分越多它们增长得越快,所以这么看来你身体很强壮啊,飘飘姑娘,恭喜你!”
本来幽兰楫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但是没有人配合。
“那它们要长到什么时候才停?”寸言望了一眼叶轻飘的手问道。他手中的书早已被合上,他根本就没有耐心慢慢去琢磨那其中的记载。
“长到脖子,长到它们有足够的能力深入咽喉,并渗透进去,吮食她舌根的养分!”
在场的人听到这里无一不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扭动或摸一下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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