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圣诞节，程白哆哆嗦嗦地站在六栋楼下。
齐格珏说回寝拿点东西，六点半再过来接他，可程白想，反正他也没什么事，不如换他来接齐格珏，给对方一个惊喜。因此，他也就没打电话，安安静静地等着。
程白裹得严实，脖子上还缠着大红厚围巾，远远望去，呆傻得可爱。
他两手揣在口袋里，哈出了一口热气，瞬间便消失在风里，程白不服气，深吸一口寒气，又重重地呼出，热气过了两秒才消散。
玩出了乐趣似的，程白乐此不疲的重复着。
四楼阳台，齐格珏靠着冰冷的栏杆，眼睛直盯着楼下的男生——
他在跺脚，他打了个喷嚏，他系紧了围巾，他看起来这么冷，他居然还不走。
旁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程白看过去，齐格珏穿着牛仔外套，实在单薄得不像样。
程白一惊，也没问对方怎么没到时间就下来了。急忙抽出在口袋里捂热的手，贴上男生的脖颈，语气颇为生气：“你怎么穿这么少！是想冷死自己吗？！”
手一下子就被风吹冷了，程白收回手，准备取自己的围巾，却被按住了。
“不用。”
齐格珏回得简短，程白皱着小脸：“你戴我的围巾。”
“我不戴，走吧。”
程白奋力挣脱了，怒气冲冲：“我不走。”
齐格珏也拧起眉，不解道：“你闹什么脾气？”
程白强硬地拉上人，往宿舍方向走：“回去加衣服！”
怔怔地跟了几步，齐格珏倏地笑了。
原来被人关心，是这种感觉。
他拉住程白，提醒道：“我不住学校了。”
程白一怔，气呼呼地转了方向。
进了寝室。
正在打游戏的金磊看清了人，差点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敬礼。
吴昇见了，惊讶一瞬，也自然地喊了声“教官好”。
金磊望着屏幕上的Game Over，也来不及哀嚎，连忙打招呼：“教官好！祝教官节日快乐啊！”
齐格珏点头，回道：“军训已经结束了，你们叫我学长就行。”
“好的！祝学长节日快乐！”
金磊立马接话。
程白笑了笑，看向吴昇，问：“瞿耀呢？”
“看他拿书出去了，”吴昇想了想，继续道：“应该是去图书馆了吧。”
程白也没再多问，打开了衣柜，来回看了一圈，又看了看齐格珏，说：“你先把卫衣和外套脱了。”
齐格珏老实照做，程白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浅灰色毛衣，递过去：“穿上。”
还算合身，替他整理一下，程白又点点了厚重的大衣，说：“就这件，穿上吧。”
齐格珏没动，回：“太重。”
程白拿出来，掂了掂重量，分明不重啊……想是这样想，程白还是好脾气地哄他：“大衣都这样，但是能防风啊，快穿上。”
程白两手拎着大衣，作势要帮他穿，齐格珏只好穿了。
程白前后左右都仔细地看了，心想，这大衣他穿大了，齐格珏穿倒正好。
满意地点点头，程白笑着说：“好了，我们现在走吧。”
……
门刚关上，打游戏也抽空看了两眼的金磊，悄声说：“没想到我们教官还有这么听话的一面啊～”
吴昇也认可地点点头，简直是开眼界了。
…
街上人来人往的，处处都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氛围，就连电影场，也是人声鼎沸。
他们要去看的电影，是一部推理片。
中途，程白就昏昏欲睡了，哪怕强撑着，人却还是不可控地往边上倒。
齐格珏左手握着饮料杯，喝了一口，眼睛认真地看着电影，右手却快速而轻巧地捞起男生，让他伏在了自己的肩头。
程白惊醒了一瞬，迷迷糊糊地问：“嗯？电影结束了？”
齐格珏的右手环住他，手掌轻轻地打着节拍，哄小孩似的，靠近程白说：“还没，你先睡，结束了我叫你。”
没得到回应，人是又睡过去了。
齐格珏眼里含着笑，亲了亲程白的鬓发。
电影结束后，齐格珏揽着程白，避开拥挤的人群。
今天周五，程白准备回家一趟。
路上，穿过季天广场时，有人正在求婚。
一支支的蜡烛，圈成了爱心的形状，女孩抱着花，站在烛光里，男人单膝下跪，举着戒指，大声说：“单佳佳，嫁给我吧！”
周围拥着一群人，异口同声地喊“答应他！答应他！”
程白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却被齐格珏硬拉着走了，他抱怨道：“我还没看到那女孩的回应呢！”
“有什么好看的，”齐格珏带他拐进小巷，“又不是向你求婚。”
程白傻兮兮的笑，摇了摇齐格珏的手，问：“那你以后也会这么隆重地向我求婚吗？”
齐格珏觑他一眼，反问：“怎么，想嫁给我？”
“不是，男人说什么嫁不嫁的……”程白傻笑着说：“但形式总要有啊，如果你不向我求婚，那就换我来。等到我们老了，回想起来，一定也是很好的回忆啊！”
齐格珏揉乱了他的发，轻声说：“这种事用不着你来。”
“！”
程白仿佛听明白了齐格珏的言外意，喜形于色：“你的意思是会向我求婚吗？！”
齐格珏别扭地撇开脸，嘴硬道：“不是。”
“不是？”程白凑脸过来，连连追问：“不是？？真的不是？？？”
齐格珏挽住程白的脖子，手指伸进围巾里挠程白，程白一时分心，咿呀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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