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必须勉强做不想做的，而是不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是否正确。
钟乐心里微动。
张知楠点点头。
“为了我？”
张知楠一怔。
“其实你的担忧和纠结我一点都不能感同身受，说实话。”钟乐觉得站在年长者的角度有必要说两句，“人生在世就应该及时行乐，有今天没明日，说不准哪天就要去黑白无常老师那里报到了，何必设这么多条条框框把自己圈在里面……”
张知楠似乎并不赞同这个观点，钟乐心想也是，他那么自律。
“咳咳，扯远了。我是说，你的考量我不懂，但那也没关系。”钟乐说，“你就都当作是为了我，是不是就没有对与错的压力了？”
张知楠眨了眨眼睛。
“你就想，都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一切都全当作是我的错就行了。”钟乐摸摸他的头，“你为了我考虑，我很高兴，所以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都是你的错’——这对钟乐而言曾经是习以为常的指责，他相信自己能做得很好。
“……”
礼物这个词对张知楠好像有很大的触动，钟乐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这样的神态。
像电影艺术里的浪漫魔法，雕塑石像被赋予鲜活的表情，幻化成人。
那双几近山吹色的眼睛此刻盈着月光，像盛满了水的酒杯，流转间就要溢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在张知楠身上看到如此强烈而鲜明的情绪。
钟乐忍俊不禁：“怎么，那么高兴？第一次送你礼物而已……”他说，“还有下一次你要怎么办？”
“……”
张知楠的反应却不是钟乐预料中的任何一种，他直觉错过了什么：“怎么，不喜欢？”
张知楠摇摇头，正欲说话，又被钟乐使坏戳了戳脸颊，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干嘛，真的不喜欢？”他故作轻松，“我都挖心掏肺给你了。”
他隐约知道刚才给的不是张知楠真正想要的答案。
即使他摆出自己知道的所有选项。
张知楠捉住钟乐的手，他的手很大，手指非常修长漂亮，指节上有钟乐这样不学习不做事的人身上所没有的茧。
干燥的。炙热的。
钟乐偏瘦，张知楠轻轻松松就能扣住他的手腕。
张知楠没有很丰沛的情感，语气甚至没有太大的起伏，听起来冷冰冰的。但他此时认真地凝视着钟乐，却令钟乐有种仿佛他才是张知楠唯一需要专注之事的错觉。张知楠说：“不，是我一直在重蹈覆辙。”
“我没觉得你犯过什么了不起的大错……你可是唯一一个苟过300题还拿了满分的学霸好吗，谁不比你容易做错事？”钟乐说，“真要吹毛求疵找点毛病……”
张知楠听得认真。
“那就是你太不爱笑了。”
张知楠一愣，钟乐说：“这么好看的脸，暴殄天物。”
闻言，张知楠拉起钟乐的手，他的动作总是不太温柔，因而钟乐感觉有些别扭。他听见张知楠说：“都是因为我。”
“这不是刚才鬼屋里不小心碰到的么，就是个意外，我哪有那么柔弱——”
“伤口恶化了。”张知楠说，“我的处理方式有问题。”
“是有问题。”钟乐昧著良心义正辞严地说，“我们又不是没有急救箱。”
张知楠纠正：“伤口沾染了脏东西。”
“有脏东西你还去……”钟乐忽然反应过来，“脏东西？！
张知楠没发现他们的对话开始牛头不对马嘴：“嗯。那不是正确的驱鬼方式，但更快、效果也更好。”
“……你在很多人身上试验过？”钟乐迅速抓住重点。
张知楠明显有一瞬间的空白：“……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更快也更有效果？”
张知楠说：“因为是我。”他似乎在组织语言，“第一轮比赛的时候也是，你与那个女主人争斗摔下阳台，都是因为我。”
“第一轮比赛？”钟乐想起张知楠当时突如其来的言听计从，但他不觉得张知楠有什么特别猪队友的操作啊？这件事此前就掰扯了好几个来回了，张知楠始终认定是自己的问题，钟乐追问又装死。从张知楠嘴里挖一点他的真实想法怎么就这么累呢，好像拨号上网时代下载视频，“不都解释了好几次了，道歉并不是事情的全部吧？之前不肯开口，怎么现在又愿意说了？”
“当时是因为……”张知楠眉头一皱。
钟乐见状不由屏息猜测，是因为彼此熟悉一些了？还是自己得到他的认可了？感情渐入佳境，可以敞开心扉了？
张知楠说：“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喜欢我们除灵都用数据说话请大家收藏：(www.bxwxco.com)我们除灵都用数据说话笔下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