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房贤关切地看着突然表情不大对劲的应修。
应修扯了个笑容,“没什么,就是她的回忆不断跑到脑子里来。”说到这里,突然侧过头对着林邑渺道,“话说,现在我多少能了解一些你平时的感觉了。”
林邑渺看了应修一眼,没有回答这句话。
姜离白捂着嘴偷笑,“做公差的就是不一样,一点影响都没有。不过也是,怎么看都是那个女孩子怨气比较重。对了,然后呢?继续啊小道士。”
应修老大不情愿地继续,“就是处处被针对啊,老师也觉得她不是个好学生,总是为难她,加上她原本成绩就一般,当然会被人讨厌了。而且人长得还算可爱,班级里的女生都排挤她欺负她咯,说坏话啊关厕所啊书本涂鸦之类的老套路。”
房贤认真地听着这些,不自觉就流露出了一丝同情,姜离白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你可别莫名其妙就同病相怜起来哦,你们两个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被说中了心事,一股羞耻的感觉由心而起,房贤赶紧低下头,不想理会身边这个人。
“然后就出事了呗。出了这种事,当然是女孩子受到的伤害比较多咯。这女孩子的家长一直打骂,她母亲还扬言说要带女生去做妇科检查,还问她是不是得了脏病。男方出事之后又爱理不理,立即划清了界限。对于这样的小女生来说,难道不是晴天霹雳的事情么。”
“不过还真可怜啊,这个叶幸。”虽然说着可怜,可是房贤没能从姜离白脸上找出点怜悯。
应修瞥了姜离白一眼,继续语气生硬地继续精简式概括,“总之就这样怨恨上了啊。觉得这个世界为什么对自己那么不公平,想死啊,觉得所爱非人啊。然后,就约了男生放学后厕所见啊。”
“那男生,不会去吧。”房贤冷冷道。
“没有哦,他去了。”应修也不太明白是为什么,于是撞了身边的姜离白一下,“喂,为什么会去啊。”
林邑渺淡淡开口,“因为叶幸一直打电话发邮件找他,而且其他人也都觉得他和叶幸是一对,这让他很苦恼,他想趁那个机会和叶幸分手,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啊?可以的话干嘛啊?”
林邑渺转过头,凝视着面前的应修,“记得吗,他们两个之前说过的誓言?”
“啊?哪个誓言啊,他们说了那么多限制级的话,我怎么知道是哪个。”
“他们说要永远在一起。然后叶幸说,就算死也要一起死。”
“哦,那个啊。”不过是小孩子极端的玩笑话吧。
“没错,的确是幼稚之极的誓言,可是显然那个叶幸当真了。所以这个男生才会去。”
“诶?”应修愣了一下,“你是说……?”
林邑渺点点头,“没错,他要她死。”
“卧槽!虽然只是个高中生,不过论起狠毒来,恐怕一般社会人都比不上啊!”
林邑渺点点头,“我刚才被附身的时候,就不太舒服了。这孩子,一点都没有悔过之心。不过也没办法,他也算是个冤死之人。执念重是情理之中的。”
“哦?冤死?那具体他们到底怎么死的,可不可求拜托你们这对‘附身情侣’和我们这群路人好好解释一下啊?”姜离白又在关键时刻催促了一下。
应修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知道了,马上好了。然后叶幸就约在最初出事的那个厕所隔间,对这个姓谭的男的说觉得很绝望,没法活下去了,我们一起去死吧。男方当然也很快答应了。然后女孩子拿出一瓶安眠药,说一人一半。两个人就吃了。不过显然男的是假装吃的,其实把药都藏了起来,女孩子却是真的吃了。在场的诸位都有些常识,也应该知道吧,安眠药吃个半瓶,很难死人的。女孩子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头疼欲裂,一副濒死状态。男方看着以为女的已经快不行了,竟然自己爬起来准备转身就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应修四周扫了一眼,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继续啊?”姜离白表情闲散地靠在椅子上。
应修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和我道歉,然后求我。”
“啊?”这下连姜离白都吓了一跳。
“你之前耍了我们那么多次,你和我们道个歉难道不应该嘛?”
那边的房贤也是目瞪口呆,想不到这种时候了,应修竟然还记仇。
姜离白显然没把这事当回事儿,竟然二话不说就来了句“对不起”,应修原本想好的各种刁难对白都没能顺利用上,只得郁闷地把事情说完。
“这姑娘倒也厉害,虽然吃了半瓶安眠药神志不清行动迟缓的,但是一看到男孩子站起身,竟然也拼尽了力气扶着隔板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刀子狠狠地就朝着男方扎了过去。”
“这得……多大的执念啊……”房贤喃喃自语道。
明明只是个陌生人的事情,可是房贤听着,却好像能看到叶幸那张绝望的脸在自己面前,满脸苍白,一双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小宇,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一边哭着,一边扎中了对方的脏器。那边的男生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补了一刀。女孩子扑在男生身上,紧紧抱住他,用最近的距离,对着肝脏、肾脏、胃、肠等部位不断的追刺。直到对方咽了气,才拿起那把染满了自己最喜欢的人的血的刀,对着自己的腹部狠狠扎了几刀。”
“啧啧……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下的去手。”
“然后,他们死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刚到这儿的时候,他们两个好像都没恢复记忆,都以为自己还活着。”
“诶?这样啊……”姜离白眯着眼,饶有兴味地摸着下巴,“这个幕后黑手到底什么目的,把这样两个社会新闻里的人物给弄到这里来和我们一起。”
“估计是想混淆视听吧。”林邑渺面无表情道。
姜离白笑笑,“我看不尽然。”
“此话何解?”
姜离白笑得意味深长,“只是感觉而已。”
屋子里的灯灭了一盏,屋子里的越发昏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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