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郭……郭盛？”
石彦明声音都在颤抖，这个在百年前昙花一现的名讳居然从眼前之人口中道出。
细细一看，一身雪白善使方天画戟，可不正是传闻中那赛仁贵·郭盛的模样吗。
忽然，石彦明猛地回头看向黑衣人：“你是郭啸天！”
“……正是。”
将人参给曲灵风喂下的郭啸天摘下了斗笠面巾。
“哈哈哈，我早该想到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石彦明自暴自弃地大笑起来：“手持一对双戟，锋芒毕露无物不断，也只有数月前那个让陛下都不得不将消息压下的郭啸天才对。只是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我便也没怀疑到你的身上，现在看来你没死都是这位郭头领的功劳吧。”
“先祖庇佑罢了，啸天幸运而已。”
石彦明摇摇头，两眼看向了“郭盛”：“郭统领，我听闻百年前您就在战场上被大石砸死，如今你这幅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尽管眼前之人身形异于常人，石彦明的猜测还是不敢过于大胆。
武功高？
百年前就是江湖绿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又活了一百年打不成很正常。
反倒是仙神一说石彦明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你不必试探，本将早就是已逝之人，如今只为守护子孙后代而已。”
一股子草莽气息和铁血肃杀的气息纠缠在一起扑面而来，令得石彦明脸色发白。
死人？
难不成是鬼怪之流，可他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鬼怪之流是确切被证实存在过的。
又或者……
石彦明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明亮地看向“郭盛”，大声问道：“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都是真的？”
“嗯哼。”
伏兮微微一笑，并不否认。
“那天上仙神，四方圣兽也都是真的？”被郭啸天搀扶着的曲灵风虚弱地开口。
“没错。”
这个答案让不仅让这两人陷入了震撼，就连郭啸天脸上也同样有惊讶之色。
忽悠李萍的那套守护灵来历，伏兮第一时间就告诉过郭啸天，可是仙神之说他也是第一次透露。这个世界当然没有所谓的仙神，但要说仙神不存在那就是扯犊子了，不说其他世界有没有仙神，至少守护灵里头肯定有仙武灵和神武灵。
瞥了一眼似乎脱离生命之危的曲灵风，石彦明反而不怎么惊讶。
相比一个百年前的古人以神鬼之姿再现，神话传说都是真的而言，仅仅只是将死之人被救活还真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一个天上星君给出的人参和普通人认识的人参能是一个物种吗。
曲灵风也好，石彦明也好，都没有去问仙神既然存在为什么从没出现过的话题。
层次差距太大，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
只是想到朝廷得罪了郭啸天，石彦明还是平复下心情，态度恭敬了几分：“那星君接下来目的何在？”
‘嗯？’
伏兮挑了挑眉。
这个石彦明倒是客气的很，居然直接换了称呼，他也不否认直接应声作答：“当年之事已成过往，本将不会追究。啸天的事儿自有他自己处理，无论是保家卫国还是自立为王，只要不伤害汉人子民本将全都支持。”
石彦明眉头狂跳，被那句“自立为王”给吓到了。
朝廷的情况本来就不好，外患不停的情况下若再有内乱就真的危险了。
只是看到了郭啸天眉眼之间的正气，石彦明豁然松了口气：“郭义士，此前朝廷确有处理不妥之处，如今段天德已被朝廷通缉追捕，还望义士不要迁怒他人。”
“啸天自有分寸。”
郭啸天不卑不亢地说道。
得到答复后，石彦明彻底放心下来，闭上眼睛道：“动手吧。”
稍许，石彦明猛地睁开双眼。
“你们为何还不杀我？”
“为何要杀你？”
扶起曲灵风的郭啸天露出笑容，言语诚恳：“石大人言语之中关心百姓，非是奸臣贪官，我郭啸天若取你性命于理何在？”
“可……”
石彦明迟疑地看向脸色不善的曲灵风。
没错，曲灵风仍旧看他不爽加不服，但此刻还是撇撇嘴说道：“之前若是郭兄弟没来，我早就备好了和你同归于尽的手段。你一个学江湖武功的家伙，从不闯荡江湖经验甚是差劲，除了一身掌力深厚根本一无是处。既然如今我曲灵风幸得星君大人相救，那你的性命自然也不归我管。”
“……”
石彦明怒瞪着对方一言不发。
要不是有星君在场，他估计就得暴打对方一顿教教曲灵风什么叫作尊老爱幼。（注：古代四十岁就算老人了。）
“好了，好了。”
郭啸天连忙当个和事佬，劝道：“曲兄弟入皇宫盗窃自是不对，如今也算两清可好。”
石彦明和曲灵风面面相觑，然后各自冷哼一声。
“曲兄弟，以往我便知晓你的财物来历有异，却不晓都是你入皇宫盗窃。”
郭啸天也是朝着曲灵风开口说出心中不解：“我知晓曲兄为人并不贪图奢华享受，你是否有何难处或是苦衷？”
这话立刻引来了石彦明的关注。
和曲灵风交过手的他很明白曲灵风的天赋武功有多么惊艳，若非其年纪尚轻，再给个五六年时间或许武功不在他之下。只可惜双腿残缺，否则即便不是他的对手，想要逃命也不至于被他追上门来。有这般的天赋武功，再怎么样也不应该缺财，就算是打杀一些江洋大盗或是地痞流氓也总好过入宫行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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