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是北城郊外很远的一座山，算的上是明山秀水。
但是因为北城人生活节奏快，这边又不是旅游区，所以，还算是清净。
顾白笙被宋霜从车上牵着手走下来。
眼睛眨了眨，无神的眸光四处定在一处。
宋霜知道她想看自己，可惜，看偏了。
他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扶住她的腰，在她的腰窝温温柔柔的写字‘跟紧我。’
顾白笙点点头，嘴角勾起来，单纯而快乐。
宋霜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快乐。
不过，她开心就好。
“两位是宋先生跟宋太太吧？”
东山有个很小的度假村。
是一对老夫妻开的，百八十天看不见几个客人，昨晚宋霜却打电话过来把这个度假村包了一个星期。
老夫妻高兴坏了，一早上都在等他们。
只不过没想到她俩到了中午才来。
宋霜点了头，老夫妻就赶紧道：“宋先生跟太太真恩爱。”
宋霜笑了一下，不否认。
老夫妻又道：“宋先生跟宋太太还没有吃午饭吧？”
“嗯。”
宋霜声音好听，人也俊。
老夫妻俩看着他，就更热情了：“快进来吧，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全都是些当季的山珍野味。”
宋霜扶着顾白笙往前走。
老夫妻在前面引路，却一直到了屋里，都没听见宋霜跟顾白笙说一句话。
等老太太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忍不住问了自家老头子一句：“怎么没见那个漂亮太太说句话？”
“好像是个哑巴。”老头道。
“这么漂亮是个哑巴啊？”
“好像还看不见。”
“这……”老太太瞬间万分心疼：“多好的一对儿啊，怎么这女娃娃就这么命苦。”
老头子也叹气。
老夫妻并不知道他们的房子隔音差。
所以说的话全传到了宋霜的耳朵里。
宋霜并不在意那些人的话，只是给顾白笙夹了饭菜往嘴里送。
顾白笙看不见听不见，但是闻见饭菜的香气跟热气，就知道事物在嘴边，一张嘴，便吃进去了。
宋霜看她配合，微微一笑，用手指抹了她嘴角的米粒，用舌头舔了吃掉了。
顾白笙被他喂着吃完饭之后，宋霜就写字问她想去哪里转转。
顾白笙打哈欠。
宋霜就明白了：‘先跟你去睡觉。’
顾白笙点点头。
两个人去房间休息，因为宋霜有洁癖，所以让人昨晚过来带了新买的被褥铺床。
顾白笙一坐上去，就软绵绵躺下了。
宋霜也上.床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本来是哄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先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顾白笙已经坐起来了。
宋霜拉过她想要胡乱摸索找人的手，在她手心写字，问她：‘什么时候醒的？’
顾白笙微笑一下，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话。
可是，一动，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宋霜看了，心里有点难受。
顾白笙也不气馁，先是在他手心写了自己十分钟前醒的。
然后有让他的手摸自己的脖子。
宋霜没有用手摸，而是凑上去，轻轻吻她的脖子。
顾白笙感觉到他嘴唇贴上来的温度，就有点难受害羞的微微仰头，绷紧了脖子。
宋霜吻的更绵了一些。
顾白笙忍不住轻声喘息，抬手抱住了宋霜的肩膀。
宋霜忽视了窗户里透进来的日光余晖，而是专心致志的去亲顾白笙的脖子，锁骨。
顾白笙被亲的身体紧绷。
仿佛情绪到了临界点一样，忽然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嘶哑的声音来：“别……”
宋霜一怔，不敢相信顾白笙说了话。
他略微停顿了一瞬，接着像是想要逼她在说句话确认一下一样，又去亲她的脖子。
顾白笙喘得厉害，快要哭了：“成壁……别……”
忽然之间。
外面的阳光一瞬间没了。
仿佛天上飘过来一朵巨大的云彩，遮住了太阳。
整个房间里陷入昏暗之中。
顾白笙无神的眼睛含着一层水雾，迷离茫然。
宋霜全身的血都像是一瞬间凝固了一样，说出话来。
刚刚，顾白笙说了什么。
“成壁？”
顾白笙的声音又响起来，有些试探的问。
宋霜看着她，听清楚了，眼神也变得更复杂了。
真是可笑，他原本以为顾白笙在医院里选择跟他走，是因为想跟他走。
却没有想到，顾白笙愿意跟他走，是因为把他认成了成壁。
“你怎么了？”
顾白笙察觉他不动了，用手去摸索他。
手指摸到他肩膀上的时候，宋霜抬起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放在了唇边。
他去吻她的手背，手指，手心。
顾白笙被亲的痒痒的，笑着抽手。
宋霜不让她走，把她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住，去添她的耳朵。
顾白笙侧头，去看宋霜的脸。
眼睛那么明亮。
一瞬间，宋霜深知觉得她是看见了自己。
“笙笙？你能听见吗？”
他试探她。
顾白笙毫无反应。
宋霜望着她看自己的眼睛，一低头，又咬住了她的嘴唇。
顾白笙推不开他，只能跟他纠缠。
天上那块遮挡住了阳光的云彩飘走。
宋霜离开了她的唇.瓣，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在她的手心里写字：‘能听见吗？’
顾白笙摇摇头。
‘你说话我听见了。’宋霜又写。
顾白笙笑起来：“是吗？”
‘嗯。’
“我能说话了，你高兴吗？”
‘高兴。’
“那我以后一定会慢慢恢复视力跟听力的。”她有了信心。
宋霜也很高兴，写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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